然行動,沒等到他們集結,就已經被韃子偷襲了。更何況這些人調出來,大淩河防線不攻自破,我們的損失只會更大。”
“不能這樣,又不能那樣!”崔呈秀的心裡頭像是開鍋了一樣,怒氣呼呼向上躥,腦袋都憋紅了。
他猛地站起,突然膝蓋一軟,跪在了張恪的面前,一把摟住他的大腿。
“永貞兄啊,想想辦法啊,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他這一哭,王化貞急忙起身,拉住了他。
“部堂,別讓外面人聽到啊!”
崔呈秀猛然驚醒,張恪當初可是說過不準擾亂軍心的,不然軍法從事,他急忙爬起來。
“永貞兄,我,我……”
“呵呵,部堂不用擔心,也怪我沒說清楚,你剛剛有句話說的不錯,叫坐以待斃,只是不是咱們等死,而是建奴等死。”
真有底牌啊!
崔呈秀和王化貞卻都露出了驚喜交加的神色,壓低了聲音,崔呈秀問道:“永貞兄,計將安出?”
“部堂,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好大的水啊,城裡都積了水。”
沒頭沒腦的一句,把崔呈秀差點氣死。老子關心的是腦袋能不能保住,不是下雨!
王化貞臉色不善,咳嗽一聲,說道:“永貞。別打啞謎了,下雨對咱們的火器更不利,要想指著雨水把皇太極趕走,恐怕是不行。”
張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世伯說的沒錯,大雨衝不走建奴,可是卻能請來海龍王!”
說話間,張恪站起身,拉開牆上的布簾,露出了一張巨大的遼東地圖。詳細到了村莊鄉鎮,甚至哪有水井都寫得清清楚楚,光是為了這張圖,張恪就廢了無數功夫,砸了無數銀子,才繪製成功。
他站在地圖前面,手指遙遙指向三岔河口方向。
“世伯,崔部堂,你們請看!”
兩人湊了上來。仔細盯著。
“三岔河,也就是遼河,一年之中,水量變化很大。冬天甚至會結冰,不足以充當天險,也沒法阻擋建奴南下。”
崔呈秀點點頭,他不像那些清流廢物。看到三岔河,就想當然地要沿河建立防線,可是他也看不透三岔河。下雨,還有和建奴有什麼關係。
“崔部堂,你知道登萊水師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崔呈秀眼前一亮,繼而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他迅速想到了一種可能。
“永貞兄,你是要從水路調兵,用登萊水師,帶著義州兵精銳,從三岔河口登陸,切斷建奴後援。形成包抄之勢,把皇太極一舉殲滅在廣寧城下!”
什麼叫大手筆,什麼叫大韜略!
張恪出手,果然不凡。
只是這個方案有個最大危險,那就是用廣寧做誘餌,換句話就是用自己當誘餌,崔呈秀可不願意冒險。
“永貞兄,效忠大明之心,天日可表,可是你也不用太,太……”
“太什麼?”
“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啊!”崔呈秀埋怨道:“你若是調集一兩萬精銳,運到錦州,野地浪戰,還怕了建奴不成?”
什麼什麼啊!
張恪晃晃頭,還是別和崔呈秀打啞謎了,這位太能胡思亂想了。
“金州和復州等地光復不久,大軍豈能輕易調動,我這次只調了三千精銳。”
聽著這個數字,崔呈秀的心又提了起來,求求張大爺了,別再玩心跳了好不!
張恪沒讓他擔心,直接掀開了面紗,笑道:“這三千人,乘坐金州水師的大船,沿著河,逆流而上,直接攻取娘娘宮,切斷建奴後勤線。糧草斷絕,建奴自然不戰自敗,廣寧之圍也就解了。”
張恪說完,並沒有得到兩個人的歡呼,他們反倒是有些傻愣愣。
“怎麼,有問題?”
“有大問題!”王化貞臉色慘白慘白的,他一把揪住張恪的衣襟,埋怨道:“永貞,你怎麼能犯這種錯啊?”
“世伯?什麼錯?”
“還用我說嘛,娘娘宮一帶距離河口有五十里,皇太極留了阿敏的兩藍旗守衛糧道。你只派區區三千人,深入內陸,就想切斷糧道,簡直,簡直……”
“痴人說夢!”崔呈秀不客氣地說道:“永貞兄,你不會以為部下都是天兵天將,無所不能吧!這三千人被韃子圍殲事小,廣寧安危事大,你,你,你太不負責了!”
這倆人嚇得變顏變色,張恪反倒很輕鬆,笑道:“世伯,崔部堂,你們不用擔心,這三千人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