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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整得跟北京頤和園似的,東一個花園,西一處院子,把進沃爾瑪都會找不見的滿菊坑得“迷路只當是尋常”。

實物對方子的進展雖然如龜爬,但總算還是順利地展開了,可惜萬能小廝啟平也有不擅長的——他也不會畫畫。為此,公子爺調撥了一位此道高手來幫他們。滿菊眼見著清冷如仙的美人兒清塵,瞟幾眼草根樹葉,便能細細繪成如同藝術品的工筆畫,再一次唾棄公子的豔福。

謝二公子借居呂府的生涯看上去很是逍遙,隔三岔五地呼朋喝友去宴飲遊樂,平日閒瑕時看看書,興致高時便召上幾個麗姬吟詩唱曲。只是一月之中難免要去呂嫣處自找罪受幾趟,每次回來臉都臭得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滿菊也和院子裡的諸人學精乖了,能避則避,避不了則爭當透明人,要是不小心掃到颱風尾,輕了都是一頓好罵。

蕪香居的日子就這樣一日復一日地漸漸適應了,滿菊肚裡的八卦也越攢越多。興許是她貌似憨厚不愛多嘴的性子不惹人煩,不僅軟紅、四兒,連看上去爽利痛快的葆平也偶爾會不經意地在她面前漏出些許“呂府秘聞”。滿菊從諸位姐姐們口中才零零總總地拼出了供職單位的大致情況。

原來這國家公園似的呂府還並不是呂家的正邸,因呂家在隨魏朝太祖從龍之時,是發於此地,因而建故居於此。呂鐸呂大將軍本人和其夫人並一干姬妾都是居於京城的大將軍府,呂家嫡子有四,大公子和最小的四公子都隨父親居於京城,二公子卻是六歲上剛序齒不久便夭了,唯獨呂三公子出身將軍府卻不戀繁景京華,一頭扎進玄學裡,不理世事。

居說這位滿菊從未見過的呂三公子,言行怪誕,喜著寬袍,癖食五石散,生人勿近,神出鬼沒……各位姐姐們給小丫頭的忠告轉成白話文,大約就是:見到疑似瘋子的傢伙在呂府大搖大擺出沒,要有多遠躲多遠,要是實在躲不過,就向呂三公子彙報府內事務——三公子最厭的便是俗人俗務。

呂府故居中除了三大禁地之外,其餘七七八八亂七八糟的院子裡住的,不是失寵的姬妾就是呂老爺自己都數不清排行名字的庶子庶女們,總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至於三大禁地,說起來滿菊已經去過了其中的兩處。

排行第一的禁地,自然是楓林“虎”苑,老呂不在家,母虎便當家!何況這還是隻暴脾氣又處發情期的母老虎,其危險性毫無爭議地名列呂府第一;第二處禁地是呂鐸大將軍的母親——呂老夫人楊氏的居處,呂母篤信佛陀,將個居處整得和廟也沒什麼兩樣,老太太為人又低調好靜,不願管府裡雜務,因而一干奴僕輕易不許靠近老夫人居處;第三大禁地,也是最為神秘的禁地——葵院……

……沒了!每當說到葵院,不管是女流氓還是小四兒,都是由唾沫四濺急剎車,轉為戛然無語或是顧左右而言它的狀態,倒是葆平還多說了一句:那地方關著罪奴,府中禁言。無令靠近者,下場更是悽慘。

原來如此……如此什麼?!滿菊撓著頭更不明白了,那妖孽確實是被囚於葵院,可是看他衣食居行都是貴人所用,呂嫣這母老虎貌似還對他虐戀情深,這?!難道,她一不小心就窺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滿菊打了個寒顫,決心把葵院看到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免得到時候被人說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

到了月末之時,公子又一次召見了小丫頭。

滿菊小心地備著腹稿,以免謝二追責藥方進度時無詞應對,及至進到外書房跪伏而禮良久,久到她都以為自己脖子和膝蓋都要因公殉職了時,謝二公子緩緩喊了聲起來。

謝琚仍是慵懶地斜臥於榻,清塵和洗梅兩個美人兒隨侍於旁,一個跪地輕捏著公子爺的小腿,一個細心剝著乾果給珍稀動物餵食。

雖然與前幾次相見時,小白臉的姿勢和神情都沒什麼兩樣,可是相當微妙地,滿菊直覺地感受到了一種壓抑,一種困獸般不甘而焦躁的壓抑。

難道母老虎又給他排頭吃了?滿菊暗自猜著謝二心情不佳的原因,一時忽略了謝琚在她身上逡巡徘徊良久的探究目光。

“給她。”謝琚微仰下巴,說道。出乎意料地,並沒有問起藥方菜譜之類的事,而是讓清塵遞給她一個小瓷瓶。

滿菊一頭霧水地接過那隻拇指大小的青瓷小瓶,見謝琚示意,她遲疑地開啟木瓶塞,將瓶口朝著手心輕輕倒了倒。

一顆小指蓋大小的深褐色丸子滾了出來,帶著淡淡的藥香,滿菊聳起鼻子,疑惑地細聞了聞,有黃芪、玄參、熟地的味道,八成是……補藥?!

謝琚細細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