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的掌控,還能在準備過程之中發現那些不聽話的、沒能力的軍將,藉口正好,說換就換。
三來,還真有一點宣揚軍威的效果,邀請各國使節共襄盛舉,北邊遼國,西北党項、回紇、西邊吐蕃,東邊還有高麗與倭國,南邊有大理國與交趾。恐嚇一下是可以的,近些年大宋的威勢喪失了太多,早已稱不上什麼天朝上國,更沒有什麼萬國來朝,比之大唐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場活動就是重新建立威勢的開始。
趙曙聽得甘奇說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自然有些動心了,說道:“京畿禁軍十數萬,到時候列隊演武,想來聲威極大,若是能以此打消了遼國開戰之想,倒也無甚不可。”
卻是富弼立馬問道:“不知這場演武閱兵,要花費幾何?”
這都是窮給鬧的,甘奇立馬答道:“各部人馬調動操練,本就是軍中常備之事,這些要什麼花費?又不必調動外地人馬入京,正常糧餉開支就是。不過倒也是要花一些錢,比如置辦一些旌旗軍鼓之類,招待各國使節,多多少少還是要花費一些錢財。”
趙曙聽到這裡,便笑了:“那倒是無妨,正值新勝,接著演武,如此可震懾宵小,朕也當看一看大宋男兒之雄風氣魄,也教天下黎民百姓與有榮焉,心向王化。”
趙曙還比甘奇多想了一點,甘奇只想著震懾敵國,皇帝趙曙卻還想到了震懾自家百姓,也是現實需要,這大宋朝,造反的實在太多了,得嚇一嚇那些嘯聚山林、揭竿而起之輩。
“陛下,那臣就去操辦了?”甘奇問道。
趙曙點著頭:“好,去辦,一應花費,旌旗軍鼓儀仗之類的花費,先由樞密院墊付,到時候秋糧賦稅進京了,再來核算。”
“遵旨。”甘奇點著頭,當領導的,一個比一個摳門。
這件事議論完了,其他人又奏報了一些事宜,卻是這朝議最後,又說起來了濮議之事。這皇帝當真執拗,一門心思想要給他親生老爸立個名分。
朝廷上下爭得不可開交,御史臺諫院嘴炮技能全開,到處罵得口沫橫飛。
富弼也捱罵了,甘奇的妻子趙宗蘭封公主之事,富弼提出來的,富弼自然要捱罵,捱了罵,富弼還得下場解釋。
甘奇也受了無妄之災,因為甘奇是趙宗蘭的丈夫,所以甘奇被逼著也要表態。
甘奇倒是表態了,還是那個意見,皇考皇伯之論,僅此而已,什麼皇帝之尊,那自然是不能亂說的。
好在甘奇如今剛立大功,戰火燒到他身上,眾人也拿捏著分寸,並不把甘奇當做主要物件。
這大宋朝的噴子,是真厲害,動不動就一個頭磕在地上,要與先皇同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謂清流官員就喜歡搞這一套,到得明朝,更是還有主動求廷杖的,就是主動激怒皇帝,讓皇帝揍他。
好似沒被皇帝揍過,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清流正派人物。被皇帝打了一頓板子,那立馬就是人人敬佩的忠烈之臣。
這些人,既教人欽佩,又教人厭煩,真不知道怎麼評價為好。
皇帝,是真的難當。
朝會散去,濮議之事,還得再議。
甘奇自顧自回去準備閱兵之事,他準備弄一場大宋有史以來最大的閱兵,至少要有搞個五六萬人參加。還不是一般的閱兵,得齊步行進在大慶門之外,讓皇帝與滿朝諸公,以及各國使節觀看,更要讓汴梁城的百姓來看。
這麼做其實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民間輿論開始往尚武精神去發展,不說要這汴梁城聞戰則喜,也當讓汴梁城的人聽到戰爭,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樣皆是皺眉擔憂,甚至還常常出一些負面言論。
下午,甘奇就召集的京畿各部軍將開會,白虎節堂之內,坐得滿滿當當。
當甘奇把事情一說,滿場一個個皆是苦臉皺眉。
甘奇還故意問了一句:“諸位有何難處?”
難處,那多了去了。甘奇自己也知道,先不說這京畿禁軍如今缺乏訓練,就說這京畿禁軍的人手、軍備,都是麻煩事。
這麼重要的場合,到時候總不能弄一些老弱病殘上去閱兵吧?總不能一個個破衣爛衫在皇帝面前走吧?
京畿禁軍,本就被甘奇把精壯抽調過一次,而今又要幾萬精壯去閱兵,養尊處優幾十上百年的京畿禁軍,哪裡來的這麼多精壯?
要是從禁軍裡挑一些泥瓦匠、糊風箏燈籠的,燒窯賣磚石的,那多了去了。偏偏這幾萬精壯,實在難尋。
這裡面也有問題,那就是許多軍將都在吃空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