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邀詞也不晚。”
“說得對,可不能讓九奴一個人把好處都佔去了。”
廂房裡的姑娘互相在談論。
雅苑裡的場面忽然也尷尬了起來,有看戲之人不嫌事大,直接開口笑道:“許仕達,甘兄這一曲如何啊?”
許仕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牙關連連在咬,開口一語:“我覺得這一曲不怎麼樣,填的什麼玩意?”
俗話說“文人相輕”,那也得是在一個層次上的相輕。這一曲《木蘭花慢》,已然就不再一個層次上了,詩詞文章,好壞豈能真正沒有標準?
“哈哈哈……有趣有趣。”
“許仕達你好大的口氣啊。”
“許仕達今日定有好詞,且再填一曲看看?”
許仕達聞言,心下一橫,答道:“好,你們拭目以待,且看我今夜再來一曲。”
話音一落,滿場鬨堂大笑。卻是那許仕達,當真提筆皺眉低頭,抓耳撓腮起來。面子今日還保不保得住,就看他能不能比得上辛棄疾了。
甘奇回了幾番蕭九奴的謝意,已然落座。
蘇軾笑道:“甘兄,看來還是得逼一逼你,要是我不催你,你哪裡能出得這般好詞?”
甘奇一本正經答道:“子瞻你還是別逼我,你逼我,自己吃虧就別怪我了。”
為何蘇軾要吃虧?因為甘奇在想不起來《木蘭花慢》的其中幾句之時,差點因為許仕達就寫了《水調歌頭》,若是寫了《水調歌頭》,蘇軾豈不是就吃了大虧?
好在甘奇厚道。
蘇軾還是不明所以,答道:“甘兄怎麼總說我要吃虧?難道你寫不出詞來還要打我不成?”
甘奇不再答蘇軾話語,而是轉頭與蘇轍說道:“你也填一曲。”
蘇轍等也不等,提筆就寫。
甘奇見得蘇轍也是一氣呵成,不知為何心有酸味,說道:“你們兄弟倆當真不是人。”
“嘿,甘兄你還罵人了。”蘇轍停筆說道。
甘奇又把話往回說了說:“你們兄弟不是人,天上文曲下凡塵。”
兄弟倆轉怒為喜,蘇轍把詞作拿起一吹,說道:“這還差不多。”
蘇轍詞再去,那位蕭九奴已然受寵若驚,面色通紅起身連連拜謝,謝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卻是忽然聽得有人大喊:“許仕達,你上哪去啊?”
“我……我去如廁。”話音一落,許仕達摟著自己的肚子,裝作尿急模樣,匆匆而走。
有人立馬大聲笑語:“詩會如廁許仕達,怕聞甘奇木蘭花。”
便又是個滿場鬨笑。顯然眾人都猜得出,這個許仕達如廁而去,今夜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
此時的甘奇與蘇家兄弟忽然也忙碌了起來,各處敬酒之人絡繹不絕。
連那唱完曲子正在往廂房而回的蕭九奴,也是一步一回頭在看,卻又看不真切早已被人群包裹起來的甘奇三人。
此時,汝南郡王府的詩會才剛剛開始,韓琦、文彥博、富弼、歐陽修、包拯等人,一個不缺,觥籌交錯不止。
花魁大家們在旁唱曲,舞伎也是翩翩起舞。
還有那些想破腦袋的學子們,也在汝南郡王府搜腸刮肚,如此好機會,各路大佬都在,豈能不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