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大才沒出大事,這次一定要狠狠罰他!”
說罷,他又警告沈三太太道:“夫人,你不許為他包庇遮掩!不然,得不到教訓,他下次還不知會惹出什麼更大的亂子來!小孩子,該管教還得管教!”
沈三太太知道實情,卻到現在還沒有懲罰松哥,沈三老爺心中就以為她是捨不得。
沈三太太面上生出委屈之色,道:“若是我包庇遮掩,怎麼還會告訴老爺您?松哥應當狠狠地懲罰是不錯,但是我……”她難過地哽咽一下,似乎十分為難。
沈三老爺皺眉:“你到底怎麼了?你我夫妻,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沈三太太再次猶豫,而後似乎心下一橫,道:“既然老爺這般說了,我也就不怕老爺誤會於我……無論松哥還是柏哥,才都多大,都還是個小孩子!老爺說的很對,小孩子需要管教……當時他們要出去玩,老大小兩口都陪著我們聽經,冰兒跟著去了……我想著,冰兒是長姐,也都快滿十六了,加上跟了幾個婆子丫鬟,有她在,兩個哥兒也不會出事……”
沈三老爺的眉頭越發緊皺著。
沈三太太繼續說道:“那蛇是能玩的麼?若是我在,在松哥要去抓蛇的時候就立即嚴厲地制止了,抓了兩個哥兒離蛇遠遠的,又怎麼會讓松哥被咬到?”
“大丫頭她年紀不小了,她難道就不懂得,蟲蛇是不能玩的!”
“但是她卻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
沈三太太說到這裡難過地抽噎起來,淚眼婆娑地道:“說是她呵斥了兩個哥兒,但兩個哥兒沒有聽!那她就能不管了麼!難道說,若是有一日她明知兩個哥兒喝的湯裡有毒藥,她告訴了兩個哥兒不能喝,但兩個哥兒非要喝,她就能心安理得地看著兩個哥兒將那毒藥給喝下去了麼!”
“後來我問她的時候,她還替松哥遮掩了!”
“是,我承認,松哥這一次是犯了大錯,老爺怎麼罰他都不為過……但大丫頭呢?”沈三太太抬著淚眼看向沈三老爺,哀傷地道:“我就想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老爺,我這心中難受不知道怎麼說……”沈三太太用那攥了個帕子的手捂住心口,眼淚滾落下來:“……老爺您明白不明白?”
沈三老爺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他鐵青著臉,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也不管哀傷啜泣的沈三太太,拔腿就往外走去。
廊下的劉媽媽見狀,抓了一個機靈的小丫頭耳語幾句,就見那小丫頭飛快地追著沈三老爺,又不靠近,小心地跟在了後面。
沒多久,那小丫頭奔回來,喘著氣兒,對劉媽媽道:“老爺去了大姑娘的冬暖閣。”
劉媽媽摸了幾個大錢賞給了那小丫頭,惹得她眉開眼笑。劉媽媽笑著打發了她,才整了一下神色,邁步進了屋。
沈三太太面頰上的熱淚已經涼下來,幹掉了,卻沒有擦,一直坐在那裡出神。
劉媽媽小聲地將剛才得到的訊息告訴了沈三太太:“……老爺很生氣,肯定會罰大姑娘的。”
沈三太太搖搖頭,道:“我更希望柏哥能好好的……”
“太太心善。”劉媽媽道。
“打水吧,我洗了臉。”沈三太太搖頭道:“也不知道柏哥什麼時候才能醒……”
“小少爺是有福的,一定不會有事。”劉媽媽一邊朝著外面守著的丫鬟做手勢,一邊道:“說不定一會兒太太過去,小少爺就醒了呢。”
“借你吉言了。”沈三太太道。
……
沈三老爺罰了沈柔冰祠堂禁閉一個月,抄沈氏家規並《女書》百遍;同樣罰了沈端松祠堂禁閉一個月,因他才開蒙不久,書寫時候手臂無力,只需抄沈氏家規百遍——
沈宅在東北角立了一個小祠堂,供奉祖先牌位,一間正屋並兩間廂房,帶一個小小的院子。平日裡這裡僅有一個婆子負責灑掃,少有人來,更並不住人。
長久不住人的屋裡,總會有些陰森潮溼和破敗發黴。若是無人服侍住在這裡,還要打掃祠堂擦拭牌位,飯食更是隻有饅頭和清水,這麼足足一個月……這對於從小都未吃過苦的二人來說,絕對是個重罰了。
另外,當時在場的丫鬟婆子,全部都因為“失職”,按照表現,被打了板子。事後表現好的出了力的,只捱了十個板子。而那些沒什麼功勞的,尤其是伺候沈端松的那幾個,罰了三十大板不說,還扣了半年的月錢。
正好他們的主子正在挨罰,一個月也不需要他們伺候的,打的重重的,也有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