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到關鍵時候,那些人當然要認的清楚誰才是主子!
平武候也不與候夫人爭辯這些。他一撩長袍,在椅子上座好了,冷聲道:“你想要用那些人去襲擊沈柔凝?就在眼下這個時候?你是不是這些日子吃素吃的糊塗了!”
“你不為女兒報仇,我卻不能忘!若不是她,我們圓圓怎麼會出事!”候夫人被平武候這樣的態度激的又痛又惱,道:“圓圓不在了,她憑什麼能好好地活著!既然圓圓喜歡她,那我就讓她下去陪著圓圓作伴好了!”
提到了女兒,平武候面上也露出了悲痛,再看妻子的時候,眼底就生出了柔情,緩聲道:“夫人,我知道你心痛……圓圓也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麼能不心痛?難道我就不想著替圓圓報仇!只是。夫人,眼下真的不是時候啊。”
到底是夫妻情深,平武候緩了神色,候夫人也稍微平靜了一下。眼神卻是依舊十分堅決,道:“不過是弄死一個小丫頭,又能有什麼難的?這一次我們是想要她的命,可不會因為她那一張臉而好吃好喝地供著她!我知道你顧忌皇上那裡,但皇上病重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又有多久沒有召見你了?反正,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先將人弄死了,不留首尾,怕什麼!”
“待皇上好起來,我們就更沒有機會了!”候夫人堅定地道:“圓圓的仇,不能不報!眼下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雙目血紅,看向平武候:“侯爺,哪怕你將那些人收攏了,我也一定要出手!哪怕是用銀子收買殺手!”
平武候見到自己的妻子這般模樣,便知道自己勸不了她。既然如此。那就由著她吧。“你剛才說買殺手,這是一個好法子。最好是讓她出個意外死了,決不能牽扯到候府。那個陳厚蘊十分難對付,我猜,他是早已經盯上了咱們的人。”
候夫人雙目通紅,神色間卻十分冷靜,道:“侯爺放心。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手段和規矩。只要付出的足夠,就絕不會暴露你我。”
平武候這些年雖然從未深入過所謂的“江湖”,但也瞭解過。知道候夫人所言沒錯。如此,他也就不再反對什麼。只是也不想開口,依舊眉頭緊鎖,坐在那裡思索起來。
他是個男人。
在他心中。對女兒的死十分心痛,對沈柔凝也很仇恨,但所思所想,卻不僅僅是報仇,更多的,是平武候府的前程。和他本人的前程。自從齊圓圓出事之後,慶隆帝再沒有召見過他,這讓他覺得十分惶恐——
沈柔凝的事情他辦砸了,而且是因為他的女兒而砸的!
若是圓圓沒有死,慶隆帝會非常惱火會訓斥他,但總會原諒他,依舊用著他做事。反正,臣子有些私心利益也是正常,而宮裡多養一個女人也不算什麼。而他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做事盡心盡力。這樣的屬下,不是說舍就舍的。
但圓圓卻死了。
死的那樣的晦氣!
經歷這般的晦氣之事,慶隆帝不重重罰他就是體恤他這些人的忠心了,又怎麼會繼續用他!最好的結果,也是為了不回想起這晦氣,遠遠地將他們一家給打發了!而失去聖心,他們候府……還能有什麼前程可言?甚至,若這次的事情成為了皇上的心魔,他將來甚至會找機會直接將平武候府整個抹去,好讓自己能徹底忘記了這事情!
所以,平武候一直都在想著自己的出路在何處。
而對於引發這一切的齊圓圓……若是她沒有死,他怕都想要將她給掐死!
夫妻二人靜坐室內,卻並不知道,就在外面不遠處,一個人隱匿了身形,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這人正是齊傾城。
他面色變了數變,想要衝進去問問父母為何隱瞞了他這麼多的事,想要問問他們為什麼一點不知自責反而去怪沈柔凝……但他最後還是沒有動。良久,他才回到了禪室,將齊圓圓的畫像取了出來,喃喃低語。
……
沈柔凝給陳厚蘊寫了一封簡短的信,塞入了信鴿腳上的小竹筒內。鬆開手,看信鴿撲稜稜飛起,再天空中盤旋了一陣,朝著京城的方向飛過去,很快就失去了痕跡,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臨行之前,陳厚蘊特意給了他兩對信鴿,以供她傳遞訊息所用。
相信不用多久,她寫下的字,就會落入他的手中吧……那麼,他會不會很快回信?不知道一夜的時間夠不夠?若是明早信鴿沒有回來,而自己又啟程了,信鴿會不會找不到她們的隊伍了?
沈柔凝看著天,一時之間,思緒有些紛亂。直到入了夜,也沒有一點兒睡意。好在,信鴿很快飛回來了,也給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