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的呢?
沈柔凝十分開心,道:“那不如找個日子請了戲班子進府來唱一唱這一折?我十分想要聽聽,表哥學唱學的怎樣的呢。”
“那回頭我跟娘提一提。”陳厚蘊並不介意自己唱的好不好,道:“到時候也請幾家女眷過來聚一聚……順便把咱們的好訊息說出去。”他輕輕撫上沈柔凝的小腹,溫柔又小心。
沈柔凝看著陳厚蘊的側臉,“嗯”了一聲。
有溫馨安靜地流淌著。
半晌,沈柔凝才道:“關於西夏那邊……你有什麼計劃沒有?事關兩國和平,你要小心別將自己牽連進去才是。”
“放心。”陳厚蘊沒有太在意,低頭緩聲說道:“這幾年大慶起來了。西夏國被擋在苦寒的草原之上,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又因為之前的戰敗求和,西夏老皇上在草原上威望一降再降,漸漸已經開始壓不住其他部落了。你也知道,西夏的人們,都是按部落而居的,部落首領統御族人將士,權利很大。”
“所以,這也是西夏老皇上這一次將自己擺的這麼低來向大慶求和的原因。若能得大慶支援,西夏老皇帝就能借大慶天威威懾各部。鎮壓異己,坐穩統治地位。反之,之前岌岌可危的形勢再加上這一次的大雪災,若沒有大慶支援。老皇帝怕就會被趕下臺,甚至部落族人都要被瓜分殆盡了。”
也就是說,西夏老皇帝向大慶卑躬屈膝的話,還能保證自己的族人和在草原上的統治地位;而他若是不向大慶低頭,則怕要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向大慶稱臣。是西夏皇帝不得不做出的選擇,而不僅僅是因為雪災族人牛馬死傷無數。
“老皇帝為私心想要稱臣求大慶庇護,其他部落卻不一定會願意看到他如願。之前,西夏使臣能來,是因為他們也想要有一批糧食物資抵達草原好讓族人少死一些。若是東西到手,他們當然不會看到西夏皇上背靠大慶再次站穩腳跟;若是東西到不了手,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總之西夏政局岌岌可危,湧動的厲害。這其中能夠巧妙引導的機會不知道有多少,根本不用外人多做什麼,他們自己人就能將事情給辦成了。”
“我之前暗中派了一個商隊去草原,帶的都是草原上急需的物資,到達草原之後,肯定大受歡迎成為貴族的座上客。到時候,我的人也只需穩坐客位,伺機而動,輕易就能達到目標。”
“到時候,若是西夏皇上敢來京城,那邊的草原貴族必然動亂;那樣大慶就能夠以為西夏王平亂的藉口朝草原動兵平亂;若是西夏皇帝不敢來京,那便是整個西夏誆騙我大慶……大慶受此羞辱,興兵征伐,也就是秉持大義理所應當了。”
“照表哥這麼說,西夏會亂是一定的了?”沈柔凝道:“這仗還是能夠打起來?但似乎很多人不是這麼看的?”觀朝廷上下,似乎從皇上答應了西夏稱臣的那一刻起,兩國就一定能有和平了。軍人武將就沒有機會上戰場了。
“這麼說也對。”陳厚蘊解釋道:“若是大慶想要平和收服一個屬國,不願意動刀兵,到時候隨著物資派出一直軍隊進入草原,直接幫助西夏王壓服各族,直接將封賞西夏王的聖旨在草原人面前頒發出去,或是有大慶軍隊護送西夏王進京受封……到時候名分已定,其他部落不敢觸怒大慶,當然也就能老老實實地的。”
“其實朝廷中人,許多人並不清楚草原上真正的形勢。他們還以為草原依舊是五年前牢牢掌控在西夏皇帝手中的草原,以為只要西夏皇帝降了,整個西夏就都降了呢。”
“或者說,我們大慶的從上到下都十分自信。自信一但大慶表明了態度,任何人都要老老實實地聽話了!只是我們忘記了,其實大慶崛起也不過才幾年,對於遙遠草原上野心家的威懾力。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大。”
“而就是打仗,也要看怎麼打,才能讓我們的將士有機會建功立業。”陳厚蘊進一步解釋道:“西夏皇帝活著稱臣了,打起來之後,我們是去協助西夏王平亂……對於大慶將士來說。功勞是有一些,但卻並非開疆拓土之功,想要由此封爵很難;而一但西夏王不敢進京得了一批物資之後出爾反爾,或是西夏王在稱臣受封之後被部落內亂刺殺而死,那整個草原就成了大慶的敵人。將士們打下的土地,當然就是開疆拓土,也自然有望憑此獲得爵位了。”
“於我來說,怎麼樣都好,就看厚績是怎麼決定了。”陳厚蘊的政治抱負麼,就是治國安民。持續大慶盛世,並由此保證陳家的利益地位……顯然,西夏草原上的各個部落,如今並不在他的“百姓”範疇之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