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說。”杜月芷輕輕道。
青蘿直搖頭,壓抑不住豔羨之情:“真的!姑娘,您太美了!這眼妝,這衣裳,也只有您配穿,別人哪能穿出您的好看。”
“咱們姑娘只是不願成仙,仙子有這麼美的紅妝麼?”抱琴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不僅眼睛美,連姑娘下巴上的淺痕也遮住了,止不住地露出笑意:“姑娘出去,必定又會驚豔到所有人。”
杜月芷卻看著鏡子,有些遲疑:“這妝是不是濃了些……”
“您只有畫這個眼妝,才能遮住您昨夜的任性!”抱琴為她輕輕理著袖口:“且不是妝濃了,是您自己……”
“我自己?”杜月芷詫異。
抱琴忽而抿唇,神秘一笑,搖搖頭什麼也不說。
恰好這時老太君差人來請,杜月芷匆匆喝了幾口紅棗粥,便隨著人去了。
到了老太君房裡,眾人皆是一愣,紛紛看著杜月芷的臉。杜月芷頂著壓力,硬著頭皮上前給老太君請安。老太君亦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笑眯眯道:“芷丫頭今日的妝面倒與往常不同,乍一看,好似一個小美人從天上而來。”
“可不是,瞧著三姑娘如此美貌,把好些個姐姐妹妹給比下去了。從她第一天進府,我就看出她是個美人胚子,願不得老太君疼她,這容貌,這品格,實在是著人疼。”
“是呀,平日姑娘只愛往素了打扮,今日正經畫起妝來,更讓人移不開目光了。”
“媽媽說笑了。”杜月芷臉微微發熱。
受了眾人的讚美,老太君高興道:“今日是誰給芷丫頭畫的妝?賞。”
抱琴出來,跪在地上:“謝老太君賞。”
老太君賞了她一對金手鐲,又看了她的臉,笑道:“你是時常伺候姑娘來我這裡的大丫鬟,以後姑娘的穿戴就由你負責,胭脂水粉務必要好的,把你們姑娘伺候好了,我還重重有賞。”
抱琴忙答應了。
杜月茹看著那對金手鐲,眼睛都要紅了。她正經小姐一年才幾對鐲子,憑什麼杜月芷身邊的丫鬟隨隨便便就能得一副?可惜如今幾個姐妹都不成氣候,據說常家又出事了,大姐姐氣度形容與以往大為不同,且病了一場,寧願冷冰冰坐著,也不搭話。大姐姐都如此了,杜月茹只好按下那氣憤嫉妒之心,扭過頭去,看也不看。
杜月芷又問老太君:“父親進宮去,可有話傳出來?我哥哥他怎麼樣?”
老太君握了握她的手道:“芷丫頭,爺們有爺們的打算,他們時常在宮裡忙著公務,幾日不回府也是常事,你就別擔心了。”
杜月芷還要問,老太君已經讓靈珠奉茶,又道:“今日我們還有要事。胤哥兒親事已經談妥,今日便是藉著柳府添丁的由頭,讓你過去再看一眼,幫胤哥兒定定心。”
杜月芷一愣,原來今日赴宴,卻是為了哥哥與柳琚君的親事。
怪道老太君要帶著她出門。
即便哥哥不願意,由她出來遊說,比別人說效果更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即便知道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如今自己親身參與進來,感受又決然不同。
一時說笑完畢後,看天色也該起身了,老太君攜了杜月芷上了馬車,往柳府去了。
柳學士乃是二品大員,府上門客眾多,人丁興旺,倒也熱鬧。柳琚君是柳府的嫡六小姐,自然也要出來接待女客,忽而聽聞杜府的老太君帶著三姑娘來了,她自己也知道與杜府的親事,為了避嫌,便紅著臉讓嫂子去接待,自己留在房裡,一會兒坐,一會兒站,一會兒問丫鬟外面情況如何。
丫鬟笑道:“杜老太君慈眉善目,三小姐又貌若天仙,姑娘不如親去看看。”
“呸!你混說。姑娘如今與胤少爺有了親事,能隨便出去見人嗎?”另一個丫鬟道。
這丫鬟不理會,又轉向柳琚君:“姑娘不見那杜老太君,見見杜三小姐也好,多少也能探出點未來姑爺的口風。”
柳琚君托腮不語。
丫鬟暗自思量,試探道:“那我去請杜三小姐來罷。”說罷就往外去了,柳琚君待人走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更紅了。
忽而聽人道:“丁姑娘來了。”
柳琚君忙命人請了進來,丁閒進來坐下,看著她只是嘆氣。柳琚君忙問何故。
丁閒道:“我如今聽說你與杜府的胤少爺有了親事,為你擔心的很。杜府那麼多妖魔鬼怪,表裡不一。你與我一同長大,從未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