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清俊的男子睡得正香,俊秀的五官此刻有些模糊,但呂築卻深刻記得,這傢伙笑起來一側有個小渦,特別可愛。
他還記得那個小梨渦的位置呢!要不要親一口呢?
微微側過頭,青年白皙的臉頰就在嘴下,呂築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按了一下記憶中小梨渦的位置,指尖傳來的柔嫩觸感,讓他忍不住拿指腹感受了一下柔膩的觸感,仔細聽了聽,身下青年的呼吸均勻,顯然還在沉睡之中,呂築悄悄側身,將兩手撐在青年肩膀兩側,俯下身,輕輕在青年臉頰邊印了一個吻。
滿足地在青年身邊躺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害怕張靜夜晚上起夜發現,呂築只好戀戀不捨地走了,臨走還幫他把被子蓋好,窗戶也給關上了。
呂築只顧著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完全沒有注意到,方才他剛進來的時候,擱在架子上的一盆群生黑法師老樁動了動。
隔壁一棟待客的別墅裡,秋離子冷笑著撫摸著冰涼的指尖,透過黑法師“看”著張靜夜臥室裡那溫柔旖旎的一幕,心下不由一片淒涼……
這個呆子,原來他喜歡的,竟然是張靜夜這樣呆呆傻傻的小白兔嗎?怪不得,每次看到他就跟見了甚麼要吃人的妖怪似得!
哼~~那個呆子究竟有什麼好?
他……能有我好嗎?
看到呂築跟做賊似得從張靜夜臥室的窗戶裡爬出去,秋離子冷冷一笑,捏碎了手中最愛的羊脂玉白瓷杯:
如此,倒是要助那個洋鬼子一臂之力,讓他早日抱得美人歸,也好叫這傻小子死心才是。
秋離子知道,這樣的自己配不上呂築,而呂築也不會喜歡他。可是怎麼辦?他就是不想看到這呆子身邊站著其他人,女人不可以,男人,也不可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後悔這種情緒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存在了。秋離子清楚,自己要繼續保持如今的容貌和法力,除了繼續雙修,沒有第二種辦法!
要怪也只能怪他太貪心!
年輕的時候太過肆意,覺得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愛情?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的魚水之歡罷了!只要看對眼,和誰睡不是睡?
後來,偶然一次中了死對頭的淫毒,為了解毒,他隱居在海上,秘密從各地抓了許多幹淨的男人和女人,供他發洩、解毒,毫不意外的,那些被他引渡了毒氣的人都死了。然而,人就是這樣,一步錯步步錯,習慣了這樣迷醉享樂的生活,再想當和尚就難了。
從那以後,每隔兩三年,屬下就會派人去外面抓一批新鮮的男人和女人,關押在島上供他玩樂,發現雙修可以增進修為後,秋離子毫不客氣地榨乾了這些人的剩餘價值!
反正上了島,看到了他化身後的樣子,再想活著出去也不可能了,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是的,除了呂築和幾個心腹,沒有人知道秋離子是一隻化形的蝮蛇。
可不是嘛,蛇性本淫,讓他秋離子為了一個男人改吃素?見鬼去吧!
不過,一想到呂築這個命裡的剋星,秋離子還是氣得肝疼!
就是這個呆子!要不是他,他秋離子何至於放著蛇島上的快活日子不過,跑到這裡來,像個傻子似得守著自家男人?
好吧!暫時還不算是自家男人,但是!他絕不允許那個呆子身邊出現其他的伴侶,哪怕是一廂情願的也不行!
一想到那個呆子,秋離子的心裡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不由得想起倆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當時,他毒發了,正壓著一個清俊的小男孩在解毒,沒想到卻被來島上打獵的呂築給撞個正著。
自己當時是什麼反應來著?
好像還衝著他邪魅地笑了笑?
呸!笑個毛線啊笑!
早知道有一天自己要栽在這個呆子手裡,那時候就該果斷提起褲子追過去解釋啊!反正對於他們這些修真者來說,被對頭暗算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幹嘛要一錯再錯呢?直到後來,他在呂築的心裡,恐怕也就是個荒唐淫/亂、靠雙修這種不入流的法子修煉的無恥之徒了吧?
然而,心裡明白是一回事,那天,呂築帶著小白兔一樣的張靜夜來蛇島避難,那一臉防備、生怕他傷害張靜夜的樣子,終究還是傷了他的心!
秋離子自問是個灑脫的人,可是,當呂築說要帶張靜夜回去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找藉口跟了上去。
從前他是一個人在荒島上,無論如何,即便他不待見他,知道他身邊沒人,秋離子的心裡還是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