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寧波又恢復了往日的炎熱,蟬鳴嗡嗡嗡的連成了片,只要是站在太陽下就像高溫炙烤一般。
夜隼很怕熱,所以沒擦什麼脂粉,只是用一根銀簪將頭髮綰於腦後,寬鬆白t配上紗質百褶裙,打著塗有黑膠的油紙傘,行走在寧波府的大街上。
大家對這大晴天打傘的奇女子,不由側目,畢竟在這個時代,防曬都還是個偽命題。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忍不住還想多看看了。
夜隼小麥色的肌膚,結實精緻,哪怕未施粉黛,也透著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光彩照人。鬢角垂下的碎髮映襯那美妙的脖頸,能讓天鵝都自愧不如,怎能不引人側目。
她沒有逛街的心情,踏著碎步悠然自得地走到了恩澤會的大門前。
正是中午時分,往常此地已經大排長龍熱鬧非凡,但今天已經張貼告示轉移了施粥之所,也就門可羅雀了。
夜隼根本不用抬手敲門,因為剛才已經看到,院牆瓦片間,一個人頭看到了自己到來,就縮了回去。
還沒有等待超過五秒,沉重的大門被由內拉開,開門的竟然是個小姑娘,那門扉對於她瘦小的身子來說,都顯得有些吃力。
“姐姐您好,我是東家的貼身婢女阿珠,東家已經恭候您多時了。”阿珠熱情地自我介紹道。
“恭候有多時?”夜隼收傘問道。
“昨夜嗷嗷叫了一夜沒睡,不停問你來了嗎?不瞞你說,我東家,那腦子。”阿珠做了一個溢於言表的動作,彰顯腦子壞掉了。
“你這小婢女挺有意思的,幫我拿一下,可別搞丟了。”夜隼隨手將遮陽傘交到了阿珠的手上。
“好嘞,姐姐請隨我來。”阿珠主動帶路,引領夜隼向院內走去。
別說,恩澤會的宅子還不小,屬於江南別院的曲徑通幽,院內種著高大的松柏樹木,可以遮陽,也就沒有街道上那般擾人的炎熱感了。
帶路中,阿珠環抱桐油傘,時不時地回頭偷看著夜隼,看著看著,都快要摔倒了才扭過頭去。
“你總看我為何?”夜隼不解道。
“姐姐長得好看,明明跟我曬得一個色,可你的面板好光滑,一點都不像我,被海風吹得乾乾巴巴的。”阿珠心直口快地誇獎著,小嘴跟抹了蜜一樣,重點是發自肺腑,沒有溜鬚拍馬的厭惡感。
“你多大了?”夜隼好奇問道,“怎麼認識那猴子的?”
“阿珠今年十四了,至於怎麼認識的?”阿珠想了想說著,“算是被強擄的吧?不過東家對阿珠還不錯,每天有吃有喝,乾的活也不多。還能給百姓施粥,幫了不少的窮苦人家,不過……”
“不過什麼?”
“我也見他殺了不少的人,雖然壞人居多,但還是覺得這不好。”阿珠要是面對官差可沒有這麼多話,大概因為夜隼正是那個嗎嘍朝思暮想的女子,哪怕跟她說也不會被東家怪罪,所以話也多了起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沒有把人命當過一回事。”夜隼拿出方巾擦拭著脖頸的汗珠道,“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沒這東家了。姐姐在京師有家茶館,你要:()一把大狙闖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