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獨知道那些弟子一定識得自己,便大搖大擺的站在了水邊。
可看起來,那幾位春雷山莊弟子並沒有因為辜獨等人來到而感覺意外。
甚至還有人向辜獨打招呼:“辜少爺?近來可好?”
辜獨喚道:“小哥?擺我們過去好不好?”
“呦!莊主沒有傳下話來,小的可不敢擅做主張!”
即使他們允許辜獨渡過冰泉,辜獨也斷不會擅闖險地的。辜獨只是想告訴成夢雷——他來了。
對過話,辜獨退回冰泉邊的雜木林中,對隱身其中的眾人道:“我們要等霸天他們造好船後再一起渡冰泉,攻擊萬古絕壁!”
咯的一聲,樹林深處傳了一記輕響,似乎是一隻錦雞的歡叫。
人影一晃,子竹已經失去了蹤影。
鐵杵坐在了草地上,忽的站起,踱開兩步,又坐下,片刻間再又站起,看起來很是煩躁。
辜獨笑問:“你想幹什麼?”
鐵杵道:“什麼狗屁冰泉?有什麼了不起?老子三兩下就能游到對岸去。”
辜獨在他頭上撥下了一撮頭髮。
“啊……”他痛叫。
“來!”辜獨招手。
大家不再隱身,一起步出樹林,踱到了冰泉邊。
辜獨將鐵杵的頭髮丟入水中。
但聽一陣嗤嗤的細微聲響,鐵杵的頭髮已經被冰泉之水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辜獨沒有動。
其他人卻是整整齊齊的退後三步。
子竹也趕了過來,手裡還提著一隻歡蹦亂跳的錦雞。
“你們怎麼都跑到水邊來了?是不是想到了過去的法子?”
鐵杵的臉上泛起了壞笑,拉著他來到水邊,順手搶去了他手中的錦雞。
子竹不解:“你要幹什麼?”
唐如水卻已經知道鐵杵的意圖,捂著嘴偷笑。
“來!讓你看看!”鐵杵一隻手指向冰泉,另一隻手將錦雞丟出。
錦雞落水,撲通了三兩下便一動不動。
嗤嗤聲輕響著,錦雞的羽毛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泉水中的錦雞變得赤條條的。
鐵杵偷笑著道:“這個去毛的法子是不是很好?”
子竹道:“是不錯!可你若是能把它撈回來那就更好了。”
鐵杵的笑容變得僵硬。
卻不是因為子竹的請求,而是那隻赤條條錦雞又再開始咕咕的冒起了小水泡來。
緊接著,錦雞的皮肉開始溶解,慢慢的只剩下一具雪白的骨架。
沒有人說話,便連呼吸似乎也停止了。
再下來,那具雪白的骨架也開始消溶。
卻是無聲的,並在無聲無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鐵杵的惡作劇將他自己驚起了一臉駭容。
子竹問:“我的雞呢?”
沒有雞,但子竹又獵到了一頭三百斤重的大野豬。
劍九霄不僅吃菜,也可以吃野豬肉。
穿在火堆上的野豬肉有大滴大滴的油脂滴落,滋滋作響。
大滴大滴的油脂也由鐵杵的下頜滴落,發出聲響的卻是他咂動的嘴唇。
子竹手裡拿著只野豬後腿,但卻只是瞧,並不下口,似乎是因為它與雞腿的差異太大,一時間無法適應。
玲瓏乾澀的咀嚼著野豬肉,似乎很是無味。
辜獨湊在她身旁,用肘臂碰了碰她,變戲法般掏出了一小壇酒來。
玲瓏的臉上瞬時露出了笑容,拍去封泥,咕咚咚……一口便喝去了小半壇。
唐如水瞥去一眼,微微笑了笑,不由自主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鐵杵頓時會意,將油膩的大手伸在了玲瓏面前:“弟妹?酒?”
玲瓏縮了縮身子,將酒罈子攬在了懷中。
辜獨拍落了鐵杵的大手:“你幹什麼?與你弟妹搶酒喝?”
鐵杵再將大手伸上:“你老婆有酒喝,可我老婆沒有。”
辜獨一愣,看向了唐如水。
唐如水羞澀的笑了笑:“算了!”
鐵杵瞪圓了眼睛:“什麼算了?”手又伸前半尺。
玲瓏舔了舔嘴唇,將手中的酒罈戀戀不捨的遞了出來。
鐵杵的手原本已經接觸到了酒罈,可他又縮回了手來,歪著腦袋看向了辜獨。
辜獨心裡不禁發毛。
“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