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生望著賀允兒開心的模樣,她是發自內心的替他們高興,“雲姨,去把爸爸收藏的那瓶好酒拿出來,有喜事應該要慶祝一下。”
雲姨連忙應好,然後轉身去酒窖裡拿酒去了。
賀峰珍藏了一瓶五糧液,很小的一瓶,大約有五十個年頭了,他一直捨不得喝。今天家裡有喜事,他親自開了這瓶酒,瓶蓋一開啟,酒香襲人。
雲姨準備好了酒杯,一人就小半杯,就把這瓶陳年佳釀給瓜分完了,賀允兒舉杯,先敬父親,再敬兄長,然後敬賀雪生。
她已經不再是七年前那個任性的小丫頭,如今的她已經長大,能理解每個人的不容易,心裡常存感恩。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不折手段去得到。
七年前的經歷,給了她一個教訓,唯人心不可強求。
這一晚,一家四口有說有笑,後來連續開了幾瓶好酒,賀峰年紀大了,沒有陪他們多喝,倒是賀允兒興致很高,一輪輪敬著,她最先倒下。
賀雪生兩頰通紅,喝得也不少,只是眼前暈眩,並沒有醉過去。
賀東辰見她們倆喝高了,打算送她們回房。賀雪生自己還能走,就讓他去抱賀允兒。回到賀允兒房間裡,賀東辰出去了,賀雪生坐在旁邊,看著醉醺醺的賀允兒,她柔聲道:“允兒,謝謝你。”
賀允兒彷彿聽到她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目光迷離地盯著她,笑嬉嬉道:“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賀雪生心裡一震,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對不起,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允兒,你沒有對不起我,別再說傻話了。”
“姐,七年前,如果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不會那樣對你,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允兒,感情的事最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賀雪生道。
賀允兒搖頭,大概是喝醉了,最容易感傷,她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哽咽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可饒恕,我知道所有的計劃,知道那一天,他們會對你下手,可是我還是決定旁觀。”
賀雪生眼睛倏地大睜,她怔怔地盯著賀允兒,失聲道:“你說什麼?”
“你和沈存希結婚前,我偷聽到連清雨和一個男人的對話,他們要害你。”賀允兒自責不已,那個時候她明明可能阻止的,可是她最終因為一己之私,選擇旁觀。她想,只有宋依諾出事,她才有機會得到沈存希的心。
後來警局大爆炸,宋依諾“死”了,她每晚做噩夢,夢見她支離破碎的模樣,一雙眼睛不甘的大睜著,一直盯著她,她為了逃避,才會去了紐西蘭。
“那個男人是誰?”賀雪生震驚地望著她,怎麼也沒想到賀允兒居然知情?
賀允兒要不是喝醉了,她肯定一輩子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此刻趁著醉意,她鼓足勇氣道:“是沈老爺子的心腹威叔,威叔說,只要連清雨能除了你,沈老爺子會把沈氏20%的股份作為酬謝給她。”
賀雪生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不停搖頭,“怎麼可能?那個時候連清雨是小六,沈老爺子怎麼會這樣做?”
“我不知道,姐,要害你的人,從來都不是別人,如果你要和沈存希在一起,你一定要小心提防沈老爺子。”賀允兒聲音漸漸低不可聞,最後不勝酒力的昏睡過去。
賀雪生坐在床邊,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怎麼也想不到,幕後指使者會是沈老爺子,他為什麼這麼恨她?
她站起來,腳步踉蹌地走出臥室,如果希望她死的人只有沈老爺子,那麼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沈老爺子親口向她證實,沈存希是當年別墅的縱火真兇,這件事也許並不成立。
其實他一早就知道連清雨是假冒的,卻還讓連清雨住進沈宅,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沈老父子這盤棋下得太狠了,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計中,連清雨從樓上滾下來,他堅稱是她將連清雨從樓上推下來,讓人報警抓她。原來他不是因為心疼連清雨,而是為了設計她。
賀雪生渾身發軟,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站不穩,還是因為知道這個訊息給駭的。
她還懷疑是沈存希算計她,難怪他那麼生氣。
她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摔得有些疼,她驚醒了幾分,想到那天沈存希離開時孤寂的背影,她鼻尖一酸,他應該對她很失望吧。
她爬起來,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翻沈存希的電話號碼,她怔怔地盯著,過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撥過去。
手機一遍遍響著,始終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