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殿的除了徐言與雪孤晴之外,還有申屠冰魘,銀鱗,萬魔一,須魔與天鉤。
不僅六大魔子,其餘而的魔子與魔君紛紛跟了出來,大殿里人去樓空。
相比於魔花殿的祭奠,再烈的酒都差著太遠,往常是一位魔子死在魔花殿,今天能見到倆魔子一起死在魔花殿,這才叫新鮮事。
就知道申屠冰魘必定要親眼看到雪孤晴走進魔花殿才肯罷休,徐言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些老狐狸是不打算放過雪孤晴了。
一行數百人來到魔帝城最中心的一座古怪的大殿近前。
魔花殿,殿如其名,就好似一朵巨大的花朵豎立在樹神冠的最中心,花朵並非開放的姿態,而是合攏著花瓣。
每一片花瓣都是一面巨牆,圍攏成圓,花瓣頂端湧動著陣陣煙霧,每當有煙霧出現,巨花都會蠕動一下,好似一尊怪異的丹鼎,又彷彿在咀嚼著血食。
陰森的巨花,原來就是魔花殿的由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座大殿,而是一朵魔花的肚子!
魔花的花瓣存在著縫隙,有一處縫隙能容人透過,可進入花腹。
站定在魔花殿近前,雪孤晴的目光晃動了一下,再次看了看身邊的魔子鬼面,徐言則還以一份和藹的微笑。
“放心吧,祭奠而已,沒什麼好怕的。”徐言的語氣好像在哄騙孩童,卻聽得人心中安逸。
“希望如此。”雪孤晴將最後的一份疑惑收起,不知為何,她對徐言多了幾分信心,或許這次前往魔花殿真能安然而歸。
嘩啦,嘩啦。
鐵鎖在地面拖動的響聲,伴著沉重的馬蹄聲出現,巡城的將軍剛好經過魔花殿,高大的怪馬在主人的駕馭下漸漸停了下來,閃爍幽光的馬眼猶如鬼火。
“申屠鐵心……”
申屠冰魘的目光變得陰沉了下來,他貴為六大魔子之首,幾乎能稱之為北洲域的主人,卻有兩個人無法駕馭,無法控制。
一個是雪孤晴,另一個就是這位冷冰冰的申屠鐵心。
怪馬上的騎士,環視了一番魔子與魔君,最後將目光落在徐言與雪孤晴的身上。
見申屠鐵心的目光望來,雪孤晴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右手,彷彿要抓起什麼東西,接著又鬆了下去。
嘩啦,嘩啦。
在無數魔族強者面前,高大的怪馬繼續前行,呼啦一聲人群讓出了道路,沒人膽敢阻擋這位巡城的將軍,就連申屠冰魘也一樣。
望著怪馬與遠去的騎士,申屠冰魘咬了咬牙。
他不喜歡無法掌握的東西,偏偏申屠鐵心的存在,讓他覺得不安,就像一位王者的皇宮裡,始終存在著一個強大又無法控制的野獸。
儘管這頭野獸不曾吃人,而且負責守護,但是申屠冰魘卻知道,申屠鐵心所守護的不是他,而是這座城。
這座魔帝城……
當申屠鐵心的怪馬走遠,魔花殿前的諸位魔子與魔君才緩和了幾分。
“雪孤晴,希望你的祭奠,能換來四王遺詔,去吧,我們在外面等你。”申屠冰魘的語氣不在冰冷,而是充滿了和藹,甚至是一種期待。
只要有四王遺詔這種說辭存在,魔花殿就是他申屠冰魘最好的武器,今天他就要用這件特殊的武器,來誅殺雪孤晴!
“四王遺詔……真是好地方啊。”徐言在心頭自語道:“只要四王遺詔一天不出,申屠冰魘就能借此坑殺異己,狠辣的傢伙,果然是魔子之首。”
想到四王遺詔,徐言不由得微微皺眉。
他也想看一看四大魔王在五百年前奇襲道府之際,留下了什麼遺詔。
“申屠冰魘,你記著,君、王、帝,各不相同,相差太大,想要稱帝,至少要有魔王之境。”
站在魔花殿門口,雪孤晴忽然微笑了起來,笑容很美,又帶著一份詭譎,道:“而你,只是魔君。”
一句魔君,猶如一把尖刀刺在申屠冰魘的心口。
魔帝之下是魔王,魔王之下才是魔君,申屠冰魘早有稱帝之心,卻沒有稱帝的境界。
巔峰魔君,一樣是魔君,雖說與魔王只差一步之遙,這一步卻難比登天!
“祭奠……開始!”
狠狠的等著雪孤晴,申屠冰魘沉聲喝道,被他拉攏住的各路魔子與魔君紛紛呼喝了起來,聽著像是祭奠的儀式,又何嘗不是一種催促。
催促雪孤晴走進魔花殿,走進真正的死地。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