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泛紅,鼻頭泛酸,秦文天又落淚了。
“玉琴,你對我太狠了,我就是犯了一次錯,我就要離婚,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我。”
房裡沒有任何人會回應他。
以後他回到這個家裡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妻子。
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進門,一雙兒女就快樂地奔向他。
離婚,意味著他們這個小家要散了。
玉琴的意思是說離婚後瞞著兩個孩子,但是孩子也懂事了,哪能瞞太長。
只要她不回秦家,不再與他同住一間房,孩子們就知道了。
抹了一把淚,秦文天神色深沉,他自言自語地道:“玉琴,我們以後一定會復婚的。”
他離開了靠著的門,往裡走,準備洗個熱水澡。
走進了衣帽間,他拉開了櫃門,看著被整理得乾淨整齊的櫃子,他忍不住又想到了妻子。
玉琴是個很溫柔的女人,溫柔得讓人覺得她是人軟弱的人。
但她很賢惠,他在外面打拼,她在家裡照顧家庭,就算家裡請了很多傭人,他們的房間也是她自己收拾,整理。
每天走進房間,他都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是娶了她之後,他和父母的疏離關係才得到改善。
秦文天想,如果他沒有做出那樣的
事,沒有間接害死弟弟,就算父母依舊偏心弟弟,但有玉琴從中周旋,他與父母的關係和緩了,父母也不會什麼都不給他的。
是了,父親跟他說過,該給他的都會給他,不會說什麼都不給他。
也不能怨怪父母偏愛著弟弟,弟弟從出生起都是跟著父母生活,他卻被奶奶抱了去。
在奶奶身邊生活了十九年,與父母感情不深,父母在情感上偏向弟弟也說得過去。
以前,奶奶總是說母親的壞話。
他信了奶奶。
後來他當了父親,在兒子秦賢出生後,母親忽然對他夫妻倆說,她要親自撫養阿賢,並且帶阿賢住到老宅那邊去。
讓他夫妻倆可以繼續過兩人世界。
當時,玉琴嚇傻了,然後在他面前痛哭,不願意將兒子交給母親撫養。
更不願意與兒子分開。
他也氣得半死。
剛為人父,他視兒子為眼珠子呢。
一天不見兒子,他都想得不行,哪能與兒子分開?
他憤怒地去找母親,質問母親何居心,是想破壞他一家三口的幸福嗎?
母親回他說:“媽媽說要抱走你兒子親自撫養,與你們夫妻分開住,讓你們可以過兩人世界,可以努力工作,你夫妻倆都覺得很難接受是吧
?”
“初為人父母,孩子就是自己的命,哪捨得與孩子分開?”
“但當父母以長輩的身份,強行抱走你的孩子,你能拿你父母怎麼辦?”
“文天,當初你奶奶就是這樣抱走你的。”
“不是爸媽不疼愛你,把你扔給你奶奶帶,是你奶奶強行抱走你,帶回老宅那裡生活,她的目的就是分離咱們母子,讓咱們母子倆關係不好。”
“媽跟你解釋無數次,你都不相信你奶奶是那樣的人,反而質疑我,你的親媽。”
“文天,你是媽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那時我和你爸也是初為人父母,試問我們怎麼可能不愛你?怎麼可能為了生意就對你不管不顧?”
秦文天無話可說,也意有所思。
其實從那時起,他就相信了父母說過的話,他也向家裡的老工人,甚至外面那些老前輩們,打聽過父母和奶奶的關係。
確實,母親與奶奶關係不好,婆媳關係僵硬得很,奶奶又是個強勢的家長,母親不討奶奶喜歡,奶奶便總想著壓母親一頭。
他媽媽不好過,他奶奶就開心。
只是,他在奶奶身邊長大,情感上偏向奶奶。
與父母的關係始終是淡淡的。
也不許父母在他面前說奶奶的壞話。
“玉琴……”
秦文天聲音又哽咽了。
“是我錯了,我錯了。”
他不怨不恨的話,就不會有今天。
如今,就算後悔也是因為他面臨著妻離子散的局面了,他才後悔。
用唐大哥的話說,有些錯犯了,可以改正過來,有些錯一旦犯了,就算得到了原諒,也始終無法回到最初,始終是有裂痕存在。
望著滿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