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骸,速度甚快。屍體在肉眼可見的快速乾癟,最終如同風化般消失,點滴無存。
相應的,吞噬了邪巫屍骸的木乃伊,在經過一段時間來的積累後,像是逼近了某一對它來說十分重要的關隘,周身黑霧翻騰,遠比平時劇烈。
那黑霧如同鬼風,死氣濃重,呼嘯瀰漫,氣勢驚人而陰幽。
最詭異處,是木乃伊手中,居然多出一柄細長的冷鋒,若同一把妖刀,竟是連邪巫的怪異兵器,也被其接收變成了自己的兵器。
這一幕木乃伊手執妖刀,便體黑霧繚繞的情景,實在令人恐怖。
縱然大商精兵個個氣血強健,驟然見到這等來自冥域的異物,仍是人人駭異,頗有些不知如何應對的惶然。
只有那將領面色沉著,冷哼一聲,胸口的甲冑上,一頭外凸的玄鳥雕塑,隱隱發光,那光芒凌空勾勒,衍生成一頭模糊不清的圖騰玄鳥,越來越亮,記憶體異力,似乎即將飛出,對方邃進行攻擊。
方邃心忖這就應該是圖騰之術了,怪不得古來傳說各大上古部落,都有自己的圖騰崇拜,原來不但具有象徵意義,更可從圖騰中觀想修行出超脫凡俗的力量。
他既然不準備和這些殷商兵士開戰,當即念頭微動。
他身前的木乃伊,再次做出無聲嘶吼之勢,周身黑氣擴散瀰漫,澎湃如潮,瞬間即掩遮了周邊十數丈範圍。
忽地,那一團無法透視的黑氣,滾滾衝卷,快速移動起來。
眾兵士齊齊吃了一驚,稍一遲疑間,黑氣已然呼嘯而過,聲勢驚人的一路遠去,頃刻出了橋山,轉眼無蹤。
留下原地站立的一眾殷商兵將,面面相視,人人一臉驚色,沉默無語。
方邃離開橋山後,尋了一處僻靜的山野,細查那木乃伊,發現其體內的死亡氣息仍在不斷增長,氣息波動非常不穩定。
這木乃伊,此番吸收了邪巫的屍骸,似乎即將出現莫大的變化。
方邃當即收了木乃伊,轉而伸指輕彈,指端滲出一滴藍色的詭異血液。
這是早前在帝陵內發現的邪惡生物血液,被方邃以巫術封印的形式,收存在手掌內,此時他運使巫術力量,又將手中的藍色血液逼出,以其為媒介,開始追尋邪惡生物的去向。
但見他掌心的藍色血液,在滴溜溜旋動下,凌空攤開,如同一面妖異的鏡子,其中隱隱映現出一副模模糊糊的影象,正是那邪惡生物的身影,他看起來像是身處在某處古老巨大的殿宇內,在盤坐修行,通體飄散著藍色的詭異氣息。
倏地血液中映現的情景消失,像是被某種異力所幹預斬斷。
方邃並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察出邪惡生物所在確切位置,只生出個朦朧的感應,知道其已經離開陝西地域。
隨即又感應赫勒柔月的氣息,發現她的氣息也是隱匿無蹤,沒有線索。
顯然,赫勒柔月和那邪惡生物一樣,都是以某種秘術,又或是因為正身處某一特殊所在,因而遮掩了方邃的探查。
方邃心忖只從軒轅墓內看見了邪惡生物的血液,就可知道,這兩人的目的不出自己所料,是要四處尋覓內蘊玄機之地,從而獲取珍異之物,來快速增長實力。
但茫茫華夏,地大物博,奇機玄妙之處無數,一時間,連方邃也生出無從著手之感,實在難於確定這兩人往哪去了。
他性子灑脫,雖然下了必要斬殺邪惡生物的決心,但既然不能在短期內,查出邪惡生物的蹤跡,他又剛斬了邪巫,難得輕鬆起來,眼下第一要務當然是努力修行,增進自己的實力,但以此為根本,倒不妨四處走走,看看神州大地的風物人情。
增長見聞,其實也是一種經驗上的積累修行。
方邃思及此處,便遵循心中一種不可具體言說的冥冥感應,從陝西境內往南去,開始在華夏大地四處遊走起來。
他行進之餘仍是勤於修行,夜宿荒山野地時,通常都在徹夜運轉體內力量,那氣海神土日日增長,不斷震動,修為與日俱增。
方邃沿途南行,不數日即出了陝西境,走進後世的四川與重慶範圍。
這片區域雖然仍是大商治下,卻是巴、蜀、有巢,等部落氏族的主要活動範圍。
方邃繼續沿長江而行,這一日黃昏,陡然在岸邊的山巒疊嶂中,看見一座大寨子。
這寨子的雄盛龐大,實不在一座古城之下。寨內的塔樓,以巨木扎制,堅固無比,遠望如同山川般宏偉。
寨子的大門,更是磅礴以極,達十數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