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低下的武士了。”
“但我們不能忘記從前。”
“哈哈……真是難成大器的女人。這樣的小宅,你還可以出來迎接,如果我做了城主,你總不會迎到城門口吧。”
“您盡取笑人!”
聽到妻子的嗔怪,彌四郎高興地大笑起來:“快去準備酒宴。小谷、倉地和山田馬上就到。”
接到山田八藏的知會,倉地平左衛門、小谷甚左衛門立刻趕了過來,小谷、倉地和八藏同齡,都是年輕武士。彌四郎的妻女也已備好了飯食。
“不成敬意,請隨便用。”彌四郎看了看三人,“這是慶賀的酒。”他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請。”彌四郎的妻女認為這酒宴是為慶祝信康初征而舉行,她們輪番給客人斟酒:“祝願少主凱旋歸來。”
“不要客氣。還是在下自己來吧。您且下去。”女人們只得下去了。
“各位,”彌四郎加重語氣道,“我苦苦盼望的這一天終於到了。我想派你們之中的一個秘密前往武節城。”
“密使?就是說要不顧生死?”
“不錯。”彌四郎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減敬應該在武節城,如果不在,你們就潛在附近的村子裡,設法見到下條伊豆大人。”
三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任務是什麼?”八藏握緊拳頭,追問道。
“請再喝一杯。”彌四郎更加平靜,親自給三人斟滿:“這次任務是我整個計劃的點睛之筆。明白嗎?”
“……”
“我會修書一封,由你們帶給減敬或下條伊豆,然後拿到勝賴公的誓書。”
“勝賴公的誓書?”
“對。在成功滅掉德川氏之後,必須將岡崎城和德川舊領全部交給我彌四郎,這就是誓書的內容。”
“岡崎城和舊領?”
“哈哈哈……”彌四郎看到三人驚恐不安,不禁感到好笑,“聽著,以後,我就是岡崎城的城主,你們也可以分到松平氏的一些小城。等我成為城主之後,再作考慮吧。”
“那麼……那麼究竟誰去?”
“你們三人,到底誰合適?”
彌四郎盯著他們,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次艱難的任務。無論對誰都不輕鬆。但這也是人生之賭,要麼成為一城之主,要麼像老鼠一般卑賤地活著。”說完,彌四郎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撕作三份,“抓鬮吧,如此最公平。”
撕碎的紙片放到三人面前,他們更加恐懼了。
捏好了三個紙團,有一張紙片稍短,抽到這張紙片的人將作為密使前往武節城,三人表情僵硬。八藏雖然明白其中的奧妙,但還是向神靈乞求保佑。長相威武、從不讓人的他仍然擔心抓到那張紙片,他害怕在途中碰見信康的部隊,或是碰巧減敬不在武節城中。下條伊豆乃是甲斐的一員大將,八藏覺得自己無法成功地說服他。他的手指開始顫抖。
“抽吧。然後各自開啟。”
八藏鼓起勇氣開啟紙片。“啊,是在下。”他輕聲嘆道。
“真羨慕您。我還一直盼望這個大任能夠落到我肩上呢。”倉地平左衛門不失時機地說,“運氣真好。”
小谷甚左衛門唇邊露出放心的笑容:“說不定您將來會成為吉田的城主,真是走運。”
“我們來共賀一杯。”彌四郎親自捧著一大杯酒,遞給山田八藏重秀。八藏假裝受寵若驚地接過了酒杯。既然註定,自己只能捨命完成任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您真是氣概豪邁。”倉地平左衛門看上去很安心,說話也輕快起來,“無論武藝,還是器量,山田都絕對配做城主。”八藏逐漸感到膩煩。
酒過三巡,三人離開了彌四郎家,已是晚上亥時。懷揣密函的山田八藏不像倉地那麼爛醉如泥。一直送到門口的彌四郎似乎很放心,脫口道:“八藏重秀就是可靠。”
返回房裡,彌四郎對上來收拾酒席的妻女道:“先放著。今晚我太高興了,跳一舞給你。”他開啟白扇,跳起了《白樂天》“吾本大唐客,本名白樂天。如今至東國……”
舞蹈究竟是依照程式還是隨心所欲並不重要,因為彌四郎的妻子根本不知白樂天為何許人。
“您究竟在幹什麼?”
“幹什麼?真不會說話,此為舞蹈。”
“無事跳什麼舞?舞蹈都是在法會結束後進行的。”
妻子板著臉道,彌四郎猛地回頭看著她,不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