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一剎,面上的憨氣呆氣立刻隱了去,露出一張十足英武逼人的面貌,面無表情地看著秦王。
“我看他沒哪裡不舒服。”
蕭縱道:“太醫也說弘沒大礙。”轉過頭看著弟弟,“弘,早些睡覺,皇兄也要回宮了。”抽回了衣袖,走向秦王。
秦王睇了坐在床上沒動的蕭弘一眼,挑了挑眉,蕭弘還是面無表情。
蕭縱那廂剛離開泰王床鋪沒兩步,外面黑漆漆的半空裡突然劃出一道雪亮雪亮的閃電,緊接著一陣轟天驚雷,床沿上的蕭弘貌似出於本能,猛地朝蕭縱一撲,抱住了蕭縱的腰。
蕭縱馬上下意識伸出一手捂住弟弟的耳朵,微微低頭,“不怕不怕。”轉而對杵在一邊有些愣住的秦王道:“他怕打雷。”此前蕭弘痴愚沒神智的時候,每到打雷打閃便是往蕭縱身上黏的,蕭縱對此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秦王看著摟住蕭縱腰的蕭弘,只見他仰著頭看蕭縱,面上又浮起了憨憨呆呆之色,忍不住腹謗:瞧你那人高馬大一臉威武的模樣,裝傻充愣,擺這種表情,太可恥了。
蕭縱看著弟弟巴巴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對秦王道:“今晚我不回宮了,你早些回去休息罷。”
秦王沉默半晌,道:“我也怕打雷。”
蕭縱嘴角抽了抽,“別胡言亂語,雷怕你才對,快回去吧。”
秦王看蕭縱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的神色,很鬱悶地走了。
雨下了一夜沒停,第二天一早蕭縱從朝陽宮直接上金殿早朝,散朝之後仍然大雨如注,蕭縱被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秦王堵住,一言不發拉回了寢宮。
秦王直接把蕭縱拉進了內殿,推倒在床上,開始脫蕭縱的衣服。
“你做什麼?”蕭縱護著腰帶。
秦王扒開他的手,一扯,腰帶散了,“檢查。”
“檢查?”蕭縱護著衣服,一時沒明白過彎來。
秦王幾下剝了他玄色的帝服外袍,“看你身上有沒有多東西。”
蕭縱愣了一下,秦王趁著間隙連他的內袍也剝得差不多了,蕭縱反應過來秦王要檢查什麼,“你,你,他是我弟弟。”
“是弟弟又怎麼樣?我要是你弟弟,你更加逃不出我手掌心。”秦王將蕭縱翻了個身,最後一點衣褲一齊全褪下,蕭縱徹底裸了。
“我又不是木頭,真要怎樣,我會不知道麼?你快給朕住手。”
“我看你就是根木頭。”秦王無動於衷,一把撐開了蕭縱雙腿。
蕭縱怒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想逞獸慾。”
秦王看著蕭縱腿間,滿面邪氣,“你說對了。”魁偉的身軀壓覆了上去。
正當秦王擁著蕭縱在龍榻裡翻滾起來,外面適時打了個響雷,秦王一下停住,緊緊收圈手臂將蕭縱摟緊。
“怎麼了?抱這般緊,我喘不過氣來。”蕭縱氣喘吁吁道。
秦王道:“你怕打雷。”
蕭縱:“我不怕。”
“我說你怕你就怕。”秦王蠻性發作,摟了蕭縱片刻,道:“他裝呢,那小子多大了,還玩這一手。十四,我很不喜歡你跟別人同床共枕,不管他是誰。”
蕭縱頭枕在秦王的肩處,默了默,道:“弘他跟我一樣,母妃去世的早,宮爭之中又被手足所累,九死一生。”
“所以你就疼著他慣著他?”秦王微微撐起身,撥了撥散在蕭縱額上的幾縷長髮,“那我連我母親一面都沒見過,父兄個個巴不得我早死,沒嘗過一天好日子,你打算怎麼心疼我?”
秦王這話只是順勢一說,並沒有盤算什麼意圖或者用心,卻一下擊在蕭縱心尖上。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看著眼前的風光,就忘了風光背後一路所過曾經的艱難和絕望。
身邊的這個男人,過去的二十餘載揹負承受的是常人不可想象的磨難。
蕭縱緩緩起身,環住秦王肩頸,輕輕地吻上秦王堅毅的薄唇。
這一刻,秦王覺得他的人生十全十美。
瑣事之二酒
秦王好酒,尤其是辛辣烈酒,他酒量十分豪闊,已經到了怎麼喝都不會醉的境界。
蕭縱的酒量不怎麼樣,秦王知道,因為他的十四每回飲酒,不論什麼場合,跟誰喝,國宴或者私宴,端著酒杯都十分斯文,啜個一兩口就放下了,從頭到尾總共就喝那麼幾杯,並且從來都是那種散著清甜味道,在他看來寡淡如水的清酒。
因為蕭縱不擅酒水,每次秦王飲酒要他作陪的時候,都十分體諒,從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