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被曹智安排在屏風後,整場聽了曹智和辛毗的談話。
許攸對於曹智出兵冀州,攻佔鄴城一直是十分熱切和心急的。許攸在曹智平定內部叛亂後,就一直強烈建議曹智作速進兵,速戰速決的取得冀州,取得鄴城。袁紹的倉皇逃跑,袁紹的死,他家人還在鄴城等,都是許攸獻計速攻鄴城的理由。
但這之前曹智都未採納他的意見,採取速戰速決的方式侵入冀州。曹智一直主張和聽信郭嘉等謀士穩紮穩打戰略,穩步推進方式,侵吞袁氏勢力。
這又讓許攸氣憤不已,但他在曹智的團隊裡,威信和根基的確太淺的許攸,謀略未被採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再說就目前來說,事實證明郭嘉等人的謀略、實施方針,都是正確的,這也讓許攸沒什麼多挑刺的。
但今日他表現的機會又來了,對於袁紹舊部,冀州內部事務,鄴城情況知之甚詳的許攸再次得到了曹智的重視。
許攸也沒有放棄這次的機會,他非常肯定辛毗所述情形的同時。再次強烈建議曹智兵分八路合圍攻佔鄴城,甚至想好了決漳河水淹鄴城的雷霆手段。
這次曹智倒是採納了許攸的全盤作戰計劃,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建安五年十一月間,兵返鄴城外圍,做出了強烈攻取鄴城的姿態。
袁尚在平原一得知訊息,大驚失色之下,立即下令三軍拔寨,迅速回保鄴城。
得到解圍的袁譚,也在半月後心思活絡開來,他首先想到了以他袁氏大公子的身份,遣人攜物來到曹軍陣中,秘密會見了新近投誠的袁尚舊將呂曠、呂翔兄弟。
袁譚許以“振武將軍、奮武將軍”與呂曠、呂翔兩兄弟,目的是要他們再次變節,反出曹營,重新投效他袁氏一方,投效到他袁譚帳下。
在袁譚想來這些袁氏舊臣,還是心繫他們一族的,委身曹智處,只是權宜之計。殊不知隨著袁紹的身死,一批曾經忠於袁氏的文臣武將早已是人心浮動,對袁氏一族的前景不再那麼看好和樂觀。
袁譚的謀士肖延剛離開呂家兄弟的營帳,呂曠、呂翔後腳就將袁譚送來的金燦燦的印綬,呈到了曹智的面前。
“這個小賊原來依附之意真是不是出自真心,哼哼……”曹智這番表述是對著許攸和辛毗說的。他這是在首肯他們推斷和功勞。
“兩位做的很好!現在本相有一事要你們去做……”
“末將等唯主公之命是從!”
呂曠、呂翔原來以為曹智交辦他們之事一定兇險萬分,沒想到卻只是一樁輕鬆之事——為曹智剛剛出生的兒子曹整,向袁譚二歲的女兒提親。
這是曹智要袁譚安心、放心,不在他攻伐袁尚期間,給他添亂的一項安撫手段。不能讓他上竄下跳的擾亂曹智的全盤計劃。
其實無論兩位小孩的年齡和袁紹亡故不滿兩年的“大祥”之期,還是袁譚現在偏安一地的不佳現狀,都不易與曹智和袁譚結親和不配與曹智結親。但曹智還是遣人主動這麼做了,其佈局之心之甚,幾何深遠,可見一斑。
建安六年正月,也就是曹智與袁譚結親,成就不二攻守同盟後的二個月,曹軍李典部渡過黃河,用大枋木在淇水流入黃河處修築了一道堰壩,將淇水阻斷,使其東流進入白溝,這是為了打通曹軍糧道的需要,也是為了搗平鄴城後,敗亡袁尚集團所做的重要軍事準備工作。
白溝原是一條小河,發源處接近淇水,往東北流向,下接內黃縣和古清河。曹軍去年攻下黎陽時,曹智就曾派李典、蔣欽、呂虔等將領用船督運軍糧與此處。
那時袁尚也曾經遣部將高蕃率部企圖截斷水道,但被李典等打敗。
至此之後,隨著袁氏勢力徹底兵敗,退出這一地區後。這條水道就一直暢通著,就算曹智率部後退,放開這一地區的控制時,袁尚也未敢派兵取回這條水路的控制權。這是袁尚和審配戰略眼光缺失的重大失誤,但這次曹軍有大張旗鼓的回來,曹智的十萬大軍的日常開銷,是不能在滿足與這條小小的水上運輸線的。所以曹智在未實質進攻鄴城之前,就命令打通白溝,這樣他們的運糧船就可以直放冀州腹地。
對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深有體會的曹智,絕不會再讓軍糧接濟困難而阻止了併吞袁氏勢力的大好機會的。
袁尚對於曹軍緊逼,卻先在打通河道一事,並不上心和在意。同樣缺乏戰略頭腦的審配也沒有很好就此事,向袁尚提出真知灼見。
曹軍打通補給線直通通道後,很方便用船隻大量將糧草、軍械、兵員源源不斷的運送向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