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門,算賬兼買菸酒的櫃檯前,夥計聲音大而刺耳的問道。
“我們定了房間,鴻福廳。”喧鬧的環境裡,陶露露提高聲音回答道。
“鴻福廳,二樓213。
前面左轉就是樓梯,小心地滑。”夥計順嘴報出了包間號,女孩點點頭,帶著青年爬上二樓,在走廊找到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和一樓飯廳比起來,二樓包廂明顯素淨很多,裝修不算豪華但空間寬敞、地板乾淨,影壁牆上還掛著一臺至少四十寸的液晶電視,兩人走進房間時,七八個青年男女正圍著一張大餐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一邊歪頭看著米劇。
聽到響聲,這些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了房門。
看到陶露露的身影,其中一個本來臉色不虞,在北平九月‘秋老虎’的天氣裡外面穿著略顯臃腫的黑色西裝,裡面穿著羊絨毛衣,白襯衫,一絲不苟繫著領帶,打扮的像是年近中年,面龐卻只有二十多歲的男人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露露,怎麼這麼晚才來,餓壞了吧,等會我去叫菜,都點好了,全是你愛吃的。”他先朝女孩親切的說了一句,隨後朝張黎生伸出了手,“你就是露露的初中同學吧,你好,我叫李林生,是‘北師大’的輔導員,也算是露露半個同事吧。”
“李老師,您怎麼也來了,不是說安排新生生活沒時間嗎,您是學校的輔導員,是老師,我是在校學生,咱們怎麼能是同事呢。”陶露露態度平淡而有禮貌的說了一句,脫下風衣掛了起來。
“哎,露露,你是陸博士的得意門生,畢了業想留校不是小事一樁,咱們怎麼不算是半個同事了。”李林生訕訕笑著,“對了,我去叫菜,去叫菜…”,走出了包廂。
他剛走出房間,一個笑起來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酒窩,圓圓的面龐看起來十分可愛的年輕女子騰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跑到陶露露身邊笑鬧著口無遮擋的說道:“哎呦,陶碩士,這場面熱鬧的都快趕上電視劇了,當著青梅竹馬的面這麼不給老李面子,幹什麼,表忠心呢。”
“楚曉紅你給我閉嘴,沒看見李玉娟也在嗎,不說話沒人能把你當啞巴賣了。”純正的少女時代已經一去不返,其實對於曾經在青澀懵懂中深深喜歡的青年已不知是何情感的女孩臉漲的通紅,朝好友低聲說道。
“呀,真生氣了,看來陶碩士是動了真情了,不說了,不說了。”楚曉紅嬉皮笑臉放低了聲。
她話音剛落,李林生推門回到了包間,聽到一個尾音,脫口而出道:“誰,誰動了真情了?”
這話令房間氣氛不由一僵,最後還是楚曉紅大大咧咧的化解了尷尬,“我,我動了真情了,昨天劉生在學校小樹林向我告白,我動了真情了。
真是的,大老爺們打聽這些幹什麼,平時性子這麼慢,怎麼今天叫菜叫的那麼快,專門窺探我隱私那吧。”
李林生臉色一陰,卻沒有發作,還低聲解釋了一句,“我到樓梯口正好碰到過服務員,這不就省時間了嗎。”,隨後提高聲音道:“菜馬上就好,咱們先就坐吧。
露露,你朋友遠來是客,就坐主賓的位置,今天這‘飯局’雖然是小宋召集的,但原因是為了慶祝我妹妹英語過八級,所有呢理應我來請客,我就坐主陪,小宋坐副主陪,其他同學咱們按年紀坐。”,說著他坐到了圓桌上首主陪的位置。
之後其他人也亂嚷嚷著依次就坐,只有對華國‘餐桌禮儀’一知半解的張黎生茫然的站在一旁,直到陶露露指指身旁的空位他才就坐。
“露露,你這老同學也太‘宅’了吧,主陪都不懂,沒和人出去吃過飯吶?”一直用饒有趣味的目光注意著青年的楚曉紅笑著說道。
“他初中還沒上完就去紐約生活了,最近才剛回國,當然不懂酒桌上亂七八糟的規矩。”女孩解釋道。
華國雖然國力日益上升,此時已經可以和米利堅並稱超級大國,但因為國內嚴肅的政治環境和膨脹的人口壓力,普通國民仍然比較嚮往西方人良好的生存環境和高福利的優渥生活,因此聽一口土音的張黎生竟是定居在米國,態度都有了微妙變化。
“呦,會說川普的wyorker(紐約客),”楚曉紅愣了一下,笑著說:“行啊露露,有品位啊,別在藏著掖著了,吃飯前介紹一下唄。”
“誰藏著,掖著了,張黎生,我初中同學。”陶露露站起身,指著張黎生簡單至極的介紹了一句,隨後向青年依次指著自己在大學的朋友,“楚曉紅,我上研究生後的舍友;
李林生輔導員,剛才他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