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仔細看了眼許家恆和許家彥:“老夫就是孫記糧鋪的老闆,二位是……”
聞言,許家恆、柳葉兒和翠菊面面相覷,許家彥鬆了口氣輕嘆:“果然如此,我看這幾位兄弟肩上搭著‘孫記’的汗巾,猜想他們有可能是米鋪的夥計,特向先生求證。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二伯……”許家恆總算緩過勁兒了,連忙取出包袱裡的信物交給他,“我是家恆,這是我娘隨身佩戴的玉佩,還是二伯當年送的……”
瘦老頭的嘴巴越張越大,他接過那枚玉佩,佈滿老繭的手顫抖地覆上許家恆的臉,不停地點頭:“是啊,是玉順的兒子,沒錯,就是你啊……”
粉衣姑娘徹底愣住了,鬧了半天原來他就是遠道而來的表哥。她特意換了身新衣服就是為了來接他們的,臨出門前還給爹孃再三保證一定能接到表哥表嫂,沒想到見了面倒先打起來了。
孫家大哥愣了幾秒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張開雙臂搭上許家恆和許家彥的肩膀,熟絡地像親兄弟,彷彿剛才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傢伙不是他一樣。
“哎呀,是家恆啊,我是你表哥,嘿嘿……這位是你三弟吧,姑母在信裡都說了,你和弟妹、三弟一起過來,對啦,弟妹在哪兒,弟妹……”
柳葉兒匆忙整理好衣衫,一臉呆滯地望著他:“表哥?我在這兒……”
孫家大哥咧開嘴笑道:“嘿,弟妹,咱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吧!剛才跟你打架的姑娘就是云云,你妹子呢!云云,來,見過你表嫂!”
孫云云的表情不比柳葉兒好看,打來打去打出來個表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表、表嫂……”
“哎、唉……”
孫二伯滿臉愧疚之色,沒教好女兒到處惹事,現在居然惹到外甥頭上,這要是讓玉順知道,他的老臉往哪兒擱啊!孫云云心裡亂糟糟的,她一心想擺脫假小子的形象,好好做個淑女,偏巧又在表哥面前出了醜,撒潑無賴的稱號還不得跟著她一輩子嘛!
這轉變實在是太突然了,真要是陌生人還好,永不見面也就不往心裡去了。不過,親戚鬧成這樣未免尷尬。好在孫家大哥自來熟,適應突發狀況的能力也是超強的,熱情親切地招呼一番,真像是來接親戚的。
許家恆自然不會跟表妹較真,翠菊一看是未曾蒙面的二伯不由自責太過沖動,孫芸芸的態度是很惡劣,但她要是能冷靜些也不至於打起來。柳葉兒生怕孫云云怪她,一個字兒也不敢說,更別提擺表嫂的架子。有孫家大哥這個和事佬,沒過多久大家就盡釋前嫌,有說有笑地吃飯去了。
孫二伯早就在鎮上最氣派的酒樓訂好包廂,只等外甥來到為他接風,因為不清楚他們是上午到還是晚上到,特意囑咐店家預留一整天。原本孫二伯要孫家大哥來接他們,碰巧糧鋪有些事就讓孫云云來了,正盤算著外甥什麼時候到,卻見玉兒大呼小叫跑來求救。
玉兒面無血色話也說不清楚,問她出了什麼事只知道哭,嘴裡不停喊著“小姐”,“小姐”。看她這樣誰都以為孫云云惹麻煩了,孫家大哥顧不得搬糧食,帶上幾名夥計就衝出去。孫二伯守著鋪子等許家恆,又擔心女兒真闖禍,最後還是跟去了。
廂房裡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想起之前的事,孫二伯還是忍不住感嘆:“云云這孩子到處找事,這回找到自家人頭上了,不過總算是壞事變好事!”
“可不是麼,這就是緣分哪緣分,誰叫咱們是一家人哩!”孫家大哥忙著給大家倒酒,殷勤地招呼著,“表弟,弟妹,來,多喝兩杯,今兒個高興……”
許家恆和柳葉兒喝了十幾杯,盛情難卻只好轉移話題:“還不知道大哥如何稱呼,常聽母親提起,二伯和大哥不僅精於做生意,還練得一身好武藝。”
“嗨,做生意是為了一家生計,練功夫也是迫於無奈……”孫二伯好久沒與親人相聚,幾杯酒下肚,話也就越說越多了,“小武是老夫的長子,只比你大幾個月而已。當初我離家的時候還沒成家,身上只有二十兩銀子,輾轉幾個鎮子也就所剩無多了。找不到合適的店鋪只能給人打工賺錢,誰知道當夥計也不是好當的,不夠力氣幹活只好學武健身……”
翠菊沒見過孫二伯,但聽玉順說得多了,對他也很熟悉。不過,這些事情是她聞所未聞的,不禁好奇:“二伯,沒想到你當初這麼辛苦,夫人也不曉得的吧!”
孫二伯點點頭:“老夫是個很好強的人,既然決定闖出一片天地,就不會輕易認輸。頭幾年我是吃了不少苦,卻也攢了不少本錢。要不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