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都忍不住翻了下眼睛,也不慣著她,“不能,二伯母瞧見會說你的。”
“沒事兒,我偷偷的帶著,四妹妹,你就借我帶幾天吧。”她實在眼饞的緊,正到愛打扮的年紀,總嫌立櫃和妝匣裡少了些衣裳首飾,看別人的就覺得最好看。
玉珠嘆氣,“這個不借,你要是想要別的,可以去我香奩拿一兩件別的。”
可玉蘭偏偏只喜歡這件,這釵子是用花絲鑲嵌的手法做成的,最時新的樣式。她纏著玉珠許久,玉珠就是不鬆口,這次鬆口,下次再有甚好東西她還能過來借,一借出去能不能要回來都難說,她可不慣她。
到最後甘草奉茶進來,玉蘭也是要臉皮的,當著下人面不好糾纏,怒氣衝衝的提著裙角跑遠了。
甘草見狀,笑問道,“姑娘,三姑娘又來找您要什麼東西?”
玉珠指了指頭頂的釵子,“她想要這個。”
甘草吃驚的張著嘴,愣了會兒才嘆口氣,“這三姑娘可真好意思開口,糾了這麼幾年都沒把性子糾正過來,以後有她吃虧的時候。”遲疑了下問玉珠,“四姑娘,要不要把這事跟二太太說聲?”
“這就不必了。”玉珠不想找麻煩,“省的又被她記恨上了,況且她現在回到紅姨娘身邊去了,二伯母怕是也懶得管她。”玉蘭養在陶氏身邊這幾年,一直嚷嚷著要回到紅姨娘身邊,見到紅姨娘那叫一個親切,陶氏自問對嫡女和庶出一視同仁,玉香有的,玉蘭不會少上一樣,她還這般,陶氏如何能不寒心,半年前就讓玉蘭回到姨娘身邊去了,除了每月府中特定供給主子們的月錢衣裳首飾,再多一樣都沒給過的。
讓玉珠沒想到的是,這次的事情讓姜玉蘭得寸進尺竟幹出別的事情來了。
這日晌午小歇片刻後,玉珠端坐在書案前練了半個時辰的字,外頭白芨就進來通報,“姑娘,珠玉閣的馮掌櫃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
馮掌櫃?那隻能是珠玉閣出了事情,玉珠立刻讓白芨把馮掌櫃請了進來,“可是珠玉閣出了什麼事情?”
馮掌櫃是個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容比較敦厚,這會兒也滿臉焦急的,他站定拱手道,“四姑娘,三姑娘從玉珠閣拿走了那件花絲鑲嵌的九鳳金絲蝶戲雙花鑲綠翡的赤金鐲子。”
玉珠一聽臉色就變了,那個鐲子可算得上鎮店的寶貝,是秋二孃花了十天才做出來的,工藝精湛,繁華細緻的很,上頭鑲嵌的綠翡是帝王綠,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塊翡翠玉石,這可是翡翠裡頂尖的玉石。自打一年多前鋪子開了分鋪,珠玉閣的首飾就開始往高階上走,用料也新增珍貴的翡翠玉石,碧璽,珍珠,各種寶石。
這個鑲綠翡的赤金鐲子光是定價都在一千兩銀子,用的是玉寧設計的樣式,會是下個月的壓軸寶貝,想要的姑娘們可以競價拍得,這也是珠玉閣越來越紅火的原因之一,整個京城獨得一件的首飾,沒有花絲鑲嵌的手藝和帝王綠的翡翠根本仿製不出來。
每月鋪子只上新一件這樣的東西,價高者得,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富甲一方,一擲千金的世族門閥。
玉珠問道,“怎麼會讓她拿去了?”
馮掌櫃擦了下額間的汗,“今兒晌午,三姑娘帶著一位姑娘一同前來珠玉閣挑選首飾,奴才以為她們是來買的,最後看中那個鑲翡翠的赤金鐲子,奴才也說不行,這個是鎮店的,下個月需要競拍的首飾,三姑娘不依,還說,還說這鋪子都是她們伯府的,她拿走一樣首飾算什麼。”
玉珠臉色沉了下去,“馮掌櫃,你可是不記得我的規矩了?她說那麼幾句你就讓她把首飾給拿走了?”
馮掌櫃都快哭了,“四姑娘,哪兒能啊,奴才自然是不允許的,三姑娘還發了好大的脾氣,邊上另外個姑娘還開口嘲諷,說甚自家主子在鋪子裡拿個首飾都不成,奴才沒搭理她們,後院正好有事,奴才過去一趟,不一會前頭的匠娘驚慌的跑到後院跟奴才說,三姑娘想要試戴,匠娘幫著她帶上,她轉身拉著另外個姑娘就跑掉了。”
首飾可以給試戴的,誰都不想大堂廣眾之下姜玉蘭能幹出這種事情。
直接跑掉?玉珠簡直目瞪口呆,這玉蘭好大的膽子啊,原以為她歇了借自己釵子的心思,竟把主意打到鋪子裡頭了。
馮掌櫃見著主子蹙眉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道,“四姑娘,可要去報官?”
怎麼可能去報官,損的可是姜家所有姑娘的名聲,這萬惡的社會才不會管你家中其他姑娘品行如何,會直接給你來個連坐的。
“不用了。”玉珠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