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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皇后的爺爺,鰲拜是公主的伯公;皇后是5 18

犬F 之母,公主呢?況且還是庶出!還有一層,”索額圖眼睛發亮,壓低了聲音,' ’以老佛爺這樣的女中智星,女中豪傑而言,她就不會欲擒故縱?'

這句近似耳語的話,具有炸雷一樣的效果,傾聽的三個人都不由得身子往後一閃,或張口,或揚眉,既驚愕又激動。索額圖把這個似在意外卻在意中的事兒一下子點透,叫他們額頭鬢邊都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一一也可能是屋裡太熱的緣故。索尼盯住了自己的兒子。他當然知道索額圖的才幹和能力,但近日他的見識眼光變得如此銳利、深刻,倒出乎意外。索尼儘量用平淡的口氣說:

“你以為怎麼辦好?'

索額圖似乎早就等著父親這一問,認真地說:“眼下下手雖然為時已晚,但還有救。依兒子看,只有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索尼和他的兩位門生情不自禁地同聲問。“一條,聯通蘇克薩哈,重新擴充實力,慢慢把他手裡的權勢分出去、奪過來。這一著要用慢功,因蘇克薩哈元氣大傷,恢復不易。但阿瑪若肯援之以手,也並不多費力氣。總因輔臣位序原本阿瑪是首、蘇克薩哈第二,名分土已壓他一頭。孩兒以為這是上策,名正言順。當初既是鰲拜遏必隆上趕著阿瑪聯手才把蘇克薩哈壓垮,現在要破他的法,就得反其道而行之。”索尼哼了一聲,對喀納看了老師一眼,不大痛快地說:“這不是扶起曹孟德去除掉司馬昭嗎?'

“不錯,”索額圖說。“這些年總該看清了,對付蘇克薩哈要比對付鰲拜容易。”

大家一時都不說話。懊熱的屋裡瀰漫著燻爐中飄出的濃郁的沉香味兒,越發叫人喘不過氣來。沉默片刻,索尼說:“第二5 19

條路呢?'

索額圖回答很簡單:“只有請阿瑪領銜,逼迫他們三個認可,奏請皇上親政!'

索尼倒抽了一口涼氣,半晌無語。他的兩位門生也靜悄悄地不敢做聲。還政於君,不論是臣子如何顯而易見的大節,也不論如何忠君愛君,實行起來,總免不了一番辛酸苦痛。馬希納不敢看老師,小聲問道:“二公子,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了”

索額圖嘆了口氣,說:“不是沒有,是行不通。大清國來得不易,我們不能當不肖子孫,做千古罪人啊 … … ”索尼大手一揮,厲聲道:“不用講了!· · 一容我三思.' 當晚,索尼獨自在書房裡呆了很久,窗紙上清晰地映出他來回走動的身影,傳出他忽重忽輕的咳嗽吐痰的聲音,直到天明。

索額圖一早去請安,見父親正在燭光下書寫奏章。看到兒子.他把筆一擱,說:“傳管事備好馬匹隨從,我今天要進宮辦事。”

索額圖見父親兩顴發紅.眼睛佈滿血絲,便勸道:“阿瑪歇著,孩兒替你送去。”

“不行,我要鰲拜他們今天就跟我會銜_! 奏。”

索額圖帶著三分驚異七分遺憾望著父親,索尼避開兒子的目光,說:

“我決定了。奏請皇上親政。”

聽得兒子鼻息沉重,知道他不滿意,索尼閉了眼睛搖搖頭,輕聲補了一句:

“總得為兒孫們留條後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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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學士,你聽這一處。”玄燁坐在弘德殿的寶座上,指著案上的《 水經注》 ,對侍讀學士熊賜履讀下去:“惠帝聞蛙鳴,問:‘官蛙私蛙?’太子令賈撤對曰:‘在官為宮虹,在私為私蛙。’帝日:‘若是官蛙,可給凜。”’玄燁讀得笑起來.驚奇地說:' ,竟有這樣的痴皇帝!或許他生來呆傻?'

熊賜履侍立在側,答道:“晉惠帝並不呆傻,但久居深宮不知民Ib。 事,耽於遊樂不理朝政。永興元年起,關巾連年災荒,生民百不遺一二,臣下察告惠帝說長安都中乏食,餓死許多人,他竟不懂百姓怎會餓死,反間道:‘何不食肉糜?'

玄燁又笑又皺眉,漸漸笑容斂去,只餘下深思。熊賜履繼續說:“所以,惠帝即位次年便爆發八王之亂,亂到永興三年,惠帝被東海王毒殺,再十年,西晉亡,就天下大亂了。可見,為君者君臨天下,應知天下事,尤其需要知曉民間疾苦。堯舜禹三代以下,能稱有道明君者不過數人。臣寄厚望於陛下。”

玄燁從容答道:“不敢當。日後聯也要學古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然,安知天下事?最是江南水鄉,文風薈萃、人才繁盛· · ,… 前日讀辛稼軒的《 西江月》 ,只‘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便令人神往。耳畔彷彿鵲聲蟬聲蛙聲、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