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堤壩,廢除羅道德的低價交糧,無償勞役等等不合理亂例,且童如山斷案,從來只問有理沒理,窮人縱然無狀也受理,富人萬貫家財照樣打屁股。眼下又出錢收糧平抑糧價。而今已經賢名遠播,百姓再不叫他童大人,異口同聲叫他童青天。
懷瑜笑眯眯聽著六巧幾個口若懸河說了半個時辰,只覺得悅耳動聽,如聞天籟!
馬驍因為一路護送白老爺子,兩人竟成了莫逆之交,白日清點倉儲,夜晚便歇在白老爺子與懷瑾院子裡。
白氏如今又白老爺子親自制定食譜,照顧一日三餐,懷瑜落得清閒,著了男裝整日跟著父親十七叔幫著,協助馬驍清理糧倉。
懷瑜除了跟馬驍辦妥了租賃中專糧倉協議,也跟父親談妥了租賃縣衙官倉事宜,童如山雖則答應了,卻要求懷瑜跟管理米糧雜物縣丞大人限定正是契約,並按規矩繳納租賃費用。
懷瑜忙忙點頭,心裡哂笑,不知明年父親得了自己賙濟他的救命糧食,還會不會跟自己這般丁卯分明!
馬驍在歸縣半月,雖是跟懷瑜幾乎日日見面,兩人不過是拱手做君子之交。
半月後,因為馬驍即將押糧入京,童如山蘀他舉辦了盛大的餞別宴。懷瑜雖然經常男裝出遊,這樣酒宴卻是無權參與。懷瑜一邊照顧母親,一邊吩咐廚娘備下醒酒湯。果然,一時前頭酒宴散了,小廝進來傳話,說是老爺醉了,怕吵著夫人歇在外書房了。
白氏忙傳了小斯問話,卻說是白老太爺老爺,叔老爺都喝醉了。
白氏頓時急了:“喝了多少?認可還清醒?”
小廝板著指頭道道:“咱們老爺叔老爺喝了門面盅一杯,小將軍分別敬了老太爺老爺叔老爺一杯,老爺叔老爺各自又敬了老太爺一杯,老爺叔老爺又跟小將軍同飲一杯,一二三四,老爺喝了四杯酒就倒了!”
白氏皺眉:“馬倚〗兀懇埠茸砈耍俊
小廝道:“小將軍喝的最多,總有七八杯,走路也有些打踉蹌,不過比咱們老爺略微強些兒,方才還在幫著小的攙扶老爺老太爺,。”
白氏聞看這女兒直嗔怪:“瞧瞧,客人沒醉,主人倒醉了,你父親為人還是太實誠了,自己喝醉也就罷了,還要連累你外公!”一邊忙叨叨吩咐下去叫人準備醒酒湯,一邊自己忙叨叨要往前頭去。
懷瑜見母親焦躁,忙著安慰:“我一早吩咐了!”
白氏又絮叨到埋怨童如山,不該讓岳父陪客,這般喝到桌子底下,明兒只怕要怪罪。
懷瑜笑著攙扶母親坐下:“外公這一路上跟小將軍相處融洽,父親不叫外公陪客只怕要生氣呢!”
懷瑜知道著怪不得父親,馬驍是武將,從小在軍中跟人拼酒長大,雖然酒量不及周石這些江湖豪客,喝倒三五個父親這樣文弱書生不在話下。
白氏本要親自去前頭照顧,懷瑜卻不敢掉以輕心,母親肚子笨重,走路常常會失重打踉蹌,這樣夜晚行走尤其不變,磕著碰著可不得了。
懷瑜如何敢讓母親去冒這個險呢,忙著安慰母親:“還是我去吧,祖父外公之前飲酒都是我照顧,我有經驗,您就放心吧。”
懷瑜去到書齋,老遠聽見書房之中鼾聲如雷,懷瑜知道這是外公鼾聲,看來外公是真正高興了,很久沒聽見這種鼾聲了。
懷瑜進門,只見父親十七叔各自躺在竹椅上,嘴裡嘰嘰咕咕;一會兒說‘你醉了,我沒醉’一會兒喊‘幹了’。
馬驍伏在書案上瞌睡。
懷瑜指揮青柳五福打水來,親手蘀父親十七叔洗手擦臉,完了親手餵了醒酒湯,三人飲了醒酒湯慢慢睡熟了,不再夢中斗酒了。
懷瑜見外公與馬驍已經睡熟,大約不需要醒酒湯了。
酒醉佬必須有的貼身護理,直至酒醒,免得夜半嘔吐出狀況,歲吩咐小廝們分三班,輪流睡覺。
懷瑜正要告辭,忽然眼前黑影一閃,懷瑜唬了一跳,正要驚叫,卻聽黑影輕笑:“是我!”
懷瑜輕拍胸脯,嗔怪道:“你醒了為什麼不說話,夜半三更,這般竄來竄去還不把人嚇傻了?”
馬驍委屈道:“我一早看著你笑了半天了,你恁裝作看不見嘛。”
懷瑜驚魂未定,微微喘息:“哎喲,下死人了,既然醒了,趕緊喝醒酒湯吧,不然明兒要頭疼了!”
馬驍伸出食指笑道:“我有一句話,說完了就喝!”
醒酒湯既醒酒也安神,馬驍不想睡著了,錯過與佳人話別機會,要知道自己飛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三位閒人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