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笑著對她吐了吐舌頭。
依然解釋完之後,明顯感覺到劉氏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劉氏本來是心存疑慮的,外面傳言那樣不堪,還將杜依然從前的歷史給翻了出來,什麼善妒無子被休之類的,而且她兒子也在她面前透露過對這個杜娘子的好感,她倒是不嫌棄出身什麼的,她身為女子,自然知道女子的艱辛,杜依然和丈夫義絕和離。必然是被丈夫傷透了心。
劉氏雖然性子堅毅,但是生性心軟,想著杜依然無父無母又和離的身世也覺得可憐,便起了惻隱之心,她選兒媳看的是人品,不管出身好壞,只要心底善良對兒子好,兒子喜歡她也就放心了,本來外面的傳言她也是顧忌的,若真是這樣被人家糟蹋了的,即便她再覺得可憐也不會討來做媳婦的,只是如今既然證明是謠傳,她自然是高興的。
而這兩次見到依然,留給她的印象也不錯,她便在心底暗自留心了。
依然自然不知道劉氏心底想的是什麼,又坐了一會兒,隨便拉了點家常便起身告辭離開。
不過依然感覺劉氏這次比上次對她熱情了不少,臨走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親自將她送到了門口,並囑咐道,“我這一雙兒女都整天不著家,雲瑞不是去太醫院當值就是在和安堂坐診,這雲雙呢也整日跑得不見人,我一個人在家也挺沒意思的,依然若是不嫌棄,就多過來坐坐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小說”
蔣雲雙在一旁不幹了,搖著劉氏的胳膊嬉笑著說,“我哪裡整天不見人了!娘你若是想要杜姐姐常來直說就是,怎麼拿我當藉口呢!”
劉氏拍了蔣雲雙一巴掌,瞪了她一眼,蔣雲雙縮了縮脖子,笑著吐了吐舌頭。
出了蔣家,上了馬車,阿夏終於開口說,“小姐,這劉夫人性子真好啊,若是以後能在一起生活,不是挺好嗎?”
依然只是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倒退的街道,這次並沒有反駁。
經過今日的事情,她也算是差不多明白瞭如今自己的處境。
她之前真的沒想到薛玉梅竟然能做到這樣絕的地步,她相信顧鈞的人品,不會真的和她有什麼真正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但是她竟然對她逼迫到這樣的程度,就不得不讓人覺得她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一方面自己的聲譽沒了,況且還是個二手貨,只要是有點能力的人家都不會要她,那麼她就只能被薛玉梅強迫著在瘸子裡面挑將軍,可惜那個時候恐怕瘸子裡頭也挑不出來將軍了,與其這樣,不如就如杜若瑾說的那樣,便被動為主動。
依然隔著衣服摩挲著胸口的那枚扳指,想著蔣母的和藹善良,蔣雲雙的活潑大方,蔣雲瑞的溫和體貼,或許她該試著走出自己給自己搭建的窠臼。
他既然希望自己可以找個可以託付的人嫁了,那她就試試嫁了吧。
於是她點了點頭,輕聲說,“嗯,確實是挺好的,雲雙可愛,伯母寬容,潤之上進,家庭結構簡單,沒有妯娌矛盾,不會有姑嫂不和諧,一切都很好,阿夏,你說我一直以來是不是太固執了?只把目光停在原地,而不知道往前方去看?”
阿夏突然聽到依然說這樣大徹大悟的話,不由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依然的臉色說,“小姐,你沒事吧?”
依然微微一笑說,“我能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想通了一些事,不再自己往牛角尖裡面鑽了而已?難道這不是你一直以來希望的嗎?”女宏邊技。
阿夏聽罷眼中淚光閃閃,“小姐,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而已,顧將軍……他給不了小姐幸福。”
依然牽了牽嘴角,“是啊,他給不了我幸福……”後面的話她卻沒有說出來,但是除了他,也沒人能給我幸福了……
馬車回到威遠侯府,依然剛進門,就聽到杜若瑾冷聲的呵斥。
她順著聲音過去,就看到地上跪了幾個下人,杜若瑾站在幾人面前,臉上陰沉地可怕,微胖的管事站在旁邊滿頭大汗,不停地用袖子擦著光亮的額頭,而地上的幾個人一直腦袋挨著地面,渾身瑟瑟發抖。
依然看著杜若瑾的臉色,不由腳底生寒,她沒想到杜若瑾一個文弱書生竟然有這樣陰戾的一面。
這時管事不經意間抬眼,見到依然在不遠處站著,不由眼睛一亮,臉上滿是慶幸,大聲喊了一句“大小姐回來了!”
地上的幾個人也一同扭過頭看向依然,倒是把她給搞得有些糊塗了。
依然走過去,杜若瑾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嘴角牽起一抹微笑,對著管事說:“回去各領十板子,罰三月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