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毀於一旦而欲哭無淚。
怎料蕭苒樺極為平靜地說了一句:“現在是真的沒有草藥了。”
無虛老頭欲罵出來的話咽在喉嚨裡,臉色極為難看,蕭苒樺真是一點也不吃虧,他只是戲弄了她一下,她就毀了他的藥房!
“哼,如此一來你也討不到好處,沒有了草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男兒死吧。”無虛老頭瞪著蕭苒樺,視線移到了蕭苒樺懷中的草藥,頓時火冒三丈,那些草藥便是治方永的草藥,一味不多,一味不少。
兩個藥童探進腦袋看著自己的快要被氣死的師傅和麵無表情的蕭苒樺,一時愣了。
“煎藥。”蕭苒樺將手中的草藥向兩個藥童扔去,扶著昏迷的方永進了裡屋。
“師傅,這······”
“問什麼問,沒聽到叫你們去煎藥嗎?!”無虛老頭一手敲在桌上,復又疼得收回來,惡聲惡氣。他自知理虧,心下大怒又不能找蕭苒樺的麻煩,也只能用這兩個藥童撒氣。
兩個藥童唯唯諾諾地點了頭,心想日日對他們凶神惡煞的師傅總算有人治了,大喜。
蕭苒樺將方永放在床上,轉身想去幫忙煎藥,衣袖卻被昏迷中的方永緊緊拉著。:“娘子,不走,不走······”
蕭苒樺一震,終是坐到床邊,反握住方永冰冷的手,待方永的手漸漸回暖之後,蕭苒樺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不走,不走。”方永睡得極不安穩,冷汗浸溼了額前的凌亂髮絲。
蕭苒樺伸出食指,溫柔地揉開方永額間的褶皺,許是感受到額前的溫暖,方永的呼聲慢慢小了,繼而是一抹滿足的笑展開在他妖嬈的嘴角處。
“妖孽,為何你將所有都忘去了,卻只要記著我一個人?真不知道是該說你痴情好還是固執好。”蕭苒樺的面色柔和了下來。
門外的蕭雲昭悄悄地看著,不知何時,蕭苒樺已伏在床邊睡著了。
蕭雲昭輕嘆:“皇兄,十幾年的相處又如何,你終是讓蕭苒樺受到粉身碎骨的痛。”
天邊逐漸翻出一塊魚肚白,融融的光輝灑向四面八方,小村中的零落小戶升起裊裊炊煙,村中的蜿蜒石路被雨水洗淨,混著青草味的溼氣訴說著暴風雨已離去。
蕭雲昭小心地捧著一碗白粥進屋,生怕自己矮小的身子碰到什麼而打翻粥。
剛一進屋,蕭雲昭便呆住了,一雙圓圓的大眼就這麼看著。
蕭苒樺還沒有醒,方永已經醒了,方永的雙眼惺忪,卻在察覺到聲響時看向蕭雲昭,方永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異樣之感,只是方永的臉沉著,一雙眼帶著能夠把人一刀一刀凌遲的凌厲,蕭雲昭像是注了鉛一般不敢動彈。
方永只這麼冷冷地看了蕭雲昭一眼,馬上開始尋找蕭苒樺的蹤跡,眼中的冷酷變為了惶恐。
終於在觸及到蕭苒樺柔軟的髮絲時,方永一愣,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呆呆地看了好久,而後痴痴地笑開,蕭雲昭這才相信,方永是真的痴了。
蕭雲昭欲上前,卻聽“噓”地一聲,方永下床伏在蕭苒樺旁邊,一邊手小心地將床上的被單往蕭苒樺身上搭上,一邊手湊在嘴間豎起食指,認真地對著蕭雲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蕭雲昭進退兩難,只好捧著白粥繼續看著。
蕭苒樺醒來時頭疼欲裂,她偏頭睜開眼,正好撞上了方永痴傻而深情的雙眸中,蕭苒樺伸手在方永臉上一捏,引得方永皺著一張臉吃痛,蕭苒樺這才將捏改成了輕柔的撫摸,方永極享受地在蕭苒樺的手心中蹭了蹭,一雙眼微微勾起,愛戀之情溢於言表。
“妖孽。”許久,蕭苒樺吐出兩個字,這才看見捧著白粥快要無力的蕭雲昭。
蕭苒樺拍拍方永的頭,走到蕭雲昭面前拿起白粥,還未等開口,便見無虛老頭拿著一堆草藥咋咋忽忽地從屋外衝進來。
見蕭苒樺已醒,無虛老頭便毫不客氣將草藥往蕭苒樺的身上招呼,邊扔邊罵道:“臭丫頭,我幫你把人救起來了,你說,你怎麼賠我的藥房?”
方永從床邊奔到蕭苒樺的面前,緊緊地抱住蕭苒樺,那些草藥盡數扔在了方永的背上。
除了方永,眾人皆是一愣,無虛老頭訕訕地收回手,瞪了被方永抱得嚴嚴實實的蕭苒樺一眼,又回到灶爐前忙活起來。
“娘子,不痛。”如一個小孩在彰顯自己的驕傲一樣,方永慢慢放開蕭苒樺,歪著腦袋笑道。
“為什麼要護著我?”蕭苒樺看著那些掉在地上的草藥,腦中想起了陸南天持著玉璽砸破方永腦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