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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少爺說他不過是偶然路過罷了,並無他意。想來小姐也知道,少爺身子有恙,沒有夫人的命令,少爺不可私自走出這間屋子。但有時候少爺覺得煩悶,就悄悄一個人溜出去他院子逛逛,少爺並無惡意,只是一個人呆久了,有些憋屈罷了。少爺不過是誤打誤撞闖進梅子住的地方,竟沒想到會遇上那種事情,還真是令人羞愧難當。”

辛詞不動聲色地望著宣夜,誤打誤撞這四個字用的真是妙。若是誤打誤撞見到自己爹爹和侍女苟合,理應面露驚訝之色,但這小少爺是異常鎮定。不光如此,還眼急手快把自己拉到樹後躲避……辛詞本想問問小少爺,還曾誤打誤撞遇到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她轉念一想,宣府這些勾當與自己無關,何必攪和進這灘渾水裡。

她隨宣夜來到這裡,主要是對這個神神秘秘的小少爺感到好奇,接觸下來,辛詞覺得他與宣府內其他人並無甚不同。反正每個人都有些骯髒的小秘密,任誰也不能說自己是白玉無瑕。唯一讓辛詞還有些牽掛的便是那白瓷小瓶,以及時常一閃而逝的白影。

難道說,那白影便是小少爺宣夜?辛詞正欲開口詢問,卻猛地想起那團白影似曾偷窺過自己洗澡,她頓時住了口,只是那臉上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碴。

這時卻又聽那小廝朗聲說道:“少爺說,小姐小長他三歲,他理應主動過去拜訪,卻因種種緣由,一直耽誤著。今日有緣遇到小姐,實在是幸事,少爺有幾樣東西想送給小姐作為見面禮。”說著書畫轉身走進內屋,片刻後他託著一琺琅彩繪銅盤走到辛詞身邊,辛詞斜眼一瞥,但見上面蓋著一塊繡花鳥魚蟲的錦帕。

宣夜探身撩開帕子,只見銅盤上盛著七八隻金簪,各個都美不勝收。

辛詞有些茫然地抬頭望向宣夜,宣夜朝書畫使了個眼色,書畫噗哧一笑,輕快地說道:“想蘇小姐也知道,宣家的金飾與內聯升八大祥齊名,但太爺去世後,府中並無人擅長這些手工活,饒是三少爺宣然也只會經營,有頭腦罷了。但我家少爺卻不同,他做的金簪,堪比當年太爺的手藝,是宣家鋪裡的鎮店之寶,只供給達官顯貴家的夫人小姐,每一支都有千金之價。”

書畫說得是越發得意,而辛詞坐在一邊,卻聽得是面色鐵青,她銀牙暗咬,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隱隱蕩著怒氣。還是宣夜瞅出端倪,他朝書畫一陣比劃,書畫一怔,趕緊轉了話音:“都怪我這笨舌,惹惱了蘇小姐。小姐是詩禮人家,這些小物件不過是略表心意,還請小姐笑納才是。”

辛詞聽罷,起身朝宣夜微微施禮道:“如此厚禮,辛詞受之有愧,還請少爺收了罷,眼見時候已晚,辛詞不便再過打擾,多謝少爺的茶水。”說著辛詞邁步要走,宣夜漲紅了面頰,抓起一隻簪子就往辛詞手中塞。

不想那金簪尖頭太過鋒利,劃破辛詞的手背,泛出點點血滴。辛詞倒吸一口涼氣,正要怪罪,卻見宣夜淚眼婆娑,一臉擔心地凝視著自己,辛詞只得無奈地說道:“不過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廝書畫早已奔入內屋,去取棉布藥酒。一時房內只剩辛詞和宣夜二人,宣夜因傷了辛詞,頗感內疚,他雙手交叉握在身前,一雙杏眼卻始終未離開辛詞的手背。

辛詞啞然失笑,她雖搞不懂宣夜為何會如此緊張自己,但她卻對這個少年郎始終提不起戒備之心。明知言談舉止間他多有隱瞞,可當他露出一副受驚的兔子狀時,實在是令人無法置之不理。

正在二人對視之時,只聽門外傳來三夫人單蓮的聲音:“夜兒。”

辛詞和宣夜一驚,辛詞決計不想讓單蓮看到自己在小少爺的屋中,這種事情一向說不清道不明,男未婚女未嫁,本是清清白白的兩個人,只怕這唾沫星子壓死人。辛詞暗暗斥責自己不該太過隨便地跟宣夜進屋,明明是想躲開事端,可所作所為卻恰恰相反。

幸而宣夜腦筋靈光,他抬手指指衣櫥,辛詞見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開啟衣櫥,跳了進去。那衣櫥並不大,辛詞只能半蹲在內,姿勢頗為滑稽。

再說那三夫人單蓮,清晨便乘著宣府的馬車去城郊尼姑庵裡上香,慈嫻老尼前日便得到訊息,早早合十恭候在觀音殿的屋簷下,專等著迎接三夫人入庵。

樊城人人皆知,宣家是尼姑庵最大的香客,單不說那位在自家廟堂裡禮佛參修的大夫人,只說這位三夫人單蓮,每年便要捐給尼姑庵白銀一千兩。正因為這樣,慈嫻老尼才會親自出門相迎,給足了宣家面子。

慈嫻老尼是樊城裡另一號神秘人物,與久居深宅從未露過面的宣家小少爺宣夜相比,這位慈嫻倒是常常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