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經常討論這方面的事,我也對此十分感興趣。不過遺憾的是,無論我怎麼觀察,都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有準備謊言的跡象,或許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吧,畢竟審訊已經結束了。
我滿心的僥倖心理,僅僅想透過這種方式來挽救我的哥哥和他的愛人。警官似乎在向他介紹我的身份,對,目光開始有些不同了,心理已經開始觸動什麼了嗎?已經第三次向下看了,說明他心虛?還是另有計劃?。。。。。
整整五分鐘,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連那個漁夫和進來送水的警員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那個。。。。張小姐?”警署小心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啊?哦——不好意思,剛剛在想點事情。”沮喪的揉了揉眼睛,這時我才重新開始審視眼前的這個男人。按之前看的資料,應該是175的身高,已經五十多歲了,不過身體看起來健壯依舊,黝黑的膚色,果然是長年打漁的人。
“您剛才說,已經在那海灣幹了一輩子了?”心裡的疑惑更甚。那片雨林,與其說是地球之肺,倒不如把它當成個毒囊——一片天然的瘴氣林,腐壞的植被讓那片森林長年籠罩在白霧之下,單單就伸手不見五指這一點便足以讓政府望而卻步。臨海之處也是罕見的氣候惡劣,就算是巡航艦也要等海風平緩才能駛入,哥哥他們也可能是誤入了這片海域進而發展到今天這地步。
“所以我之前已經回答過這位警官了啊,小姐。我們家世世代代住在森林的那一端,臨海有片小小的內灣,那兒風浪小,就這麼著勉強也能維生。”漁夫焦急地解釋著。
似乎很合情理。“那你又為什麼要走出那片瘴氣林,還拿著那旅行箱?”我緊緊地盯著那張佈滿溝壑的臉。
“那。。。那是,那天瘴氣小,想著進林子打點野味帶回去醃了,誰知道會在裡面碰見個拿手提箱的瘋子,發了陣瘋就扔下箱子跑了。”漁夫撇了撇臉,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實在看不出什麼。
“那個瘋子長什麼樣!?”我有些混亂。
“額,我離得遠啊,再說了,那時已經開始起霧了,唉,就是因為貪財,這才害的我迷路了,要不是誤打誤撞地衝了出來,我可能這會就已經死在那破林子給花當肥料了!。。。。。不過我好像看著他穿了一身白衣服,感覺還挺正經的,真不知道你們城裡人都在想些什麼。。。”
聽完漁夫一陣的唏噓,我也無奈地跟著嘆了口氣。雖說事實還有許多細節沒有弄清,不過大致過程應該跟這個漁夫描述的也差不到哪去了。現在重要的是人才對啊。
我蹭得一下站起身來,不小心帶起身邊的茶杯,濺得滿身茶漬。
“警長,你們應該已經做好進林子的準備工作了吧?”我的語氣開始變得急躁。
“唉,防毒面具已經快要送到入林口了,我們正準備組織人手進入調查。”
“算我一份。”我不理睬警署臉上的驚訝,轉身向門外走去。
“哎,等等!您這可讓我怎麼和那邊交代——”
“這裡,你聽我的還是聽我爹的!?”回頭瞪了他一眼,我狠狠地關上那扇門,只餘內裡幾聲嘆息迴盪。
審訊室外,處處灰牆土瓦。我眯著眼睛望天,雨還在下。天是髒的,就好像我們現在的生活,尤其是少了那兩個傻瓜後的生活。
淚與水已然沒了界線,我抬起食指,放在眼眶邊。看著它,愣住了。
“雲曉,怎麼哭了啊?誰欺負你了?”哥哥抬起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淚水
“沒有。。。誰,哥哥?”我看著自己的手指,號啕大哭。
這雨,愈加的不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
“砰”地一聲,我緊緊關住了門。讓那令人反感的金屬摩擦聲消失,也關住了裡面的哀愁。
我嘆了口氣,回身邁步,這讓我置身滂沱的雨中。暫時澆滅了惱意,用雨幕作下一簾帳幕,與世隔絕。踏著來時的刻印,就好像過去、或者未來將要在這裡湮沒的死刑犯,沒有一絲感覺,空蕩蕩的,不知人生之目的所向何方。
自己也算是為他擔憂了小半輩子了,好不容易有個好的結局——
“鈴鈴——”一陣短暫而悅耳的鈴音從我的口袋傳出。這聲音,是那個男人嗎?
嫻熟的拿出手機,略微低頭,擋住傾下的雨水——雖然這似乎沒什麼用,水珠還是順著我的臉龐匯作細流,模糊了光屏。
來電顯示——劉翰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