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身子下沉。就在三人慢慢划水向岸邊遊動之時。水下波湧,秦蘇感覺到了一股勁力從左側向自己襲來!
有敵人攻擊!
事起倉促,已來不及躲避了。秦蘇決意先保胡不為。嬌叱一聲,奮起全身之勁,在胡不為身上一推,胡不為驀感後背一重,似乎什麼巨物壓在他肩胛間,接著,大力傳來。父子倆便不由自主的踏水而飛,如若騰雲駕霧,停都停不住。
河中秦蘇使出控氣之術,將自己護住,頃刻間已?***碩吩諞豢欏D鞘撬母齟┳藕諫��康暮鶴櫻�膊恢�裁蠢蠢���棗凳歟�硎置艚葜���母鋈聳種卸寄米歐炙�獯獺7執鈾拿娼�廝脹磐虐�А?br /》
在江中打鬥,當真艱難。秦蘇在山上時,只聽師傅教授過入水換氣之法,但在河中與人作戰。這還是生平頭一遭。水下空氣幾無,她無法從中提取以施法。待要鑽出水面攝氣,敵人卻纏鬥甚緊。絲毫不給她得空之機。而且手足擺動之際,那江水便如七八名壯漢奮力拉住她一般。讓她難以靈活動作。
擊掌,揮足。何等辛苦!平時陸上一個輕巧的轉身,在江中施展開來,慢如老牛掉頭,讓人直欲吐血。
在如此情形之下,厲害法術哪還能施展得出?便是最普通的凝氣護壁,使來都大打折扣。她倒有心使出招式將四人一舉擊倒,可卻力所不逮,捏決運臂,極受掣肘。那四名水賊似也知道她法術厲害,從來就不與她正面衝突,只在身周快速遊動,覷空便刺來一刀,讓秦蘇手忙腳亂,無法還擊。
“如此下去,必定會被他們慢慢纏死。卻該怎麼想個法子才好。”秦蘇心中暗暗著急,趁得空閒浮水換氣,便遊目四顧,要尋個空處跑到岸上。餘光瞥處,卻正看見六丈遠之地,一柱水花沖天而起,譁然巨響中,如玉樹生江,萬千水珠在陽光照射下亮如晨星。範老爺子大袖飄飄,長鬚拂拂,就立身在水柱頂端,看起來便象踩水過海的張果老一般。
待得水珠散落,看清他腳下之物,秦蘇更吃驚了。也不知老爺子從哪捉來一隻螃蟹,塑得色彩斑斕,其形直有八仙桌大小,兩隻大螯大如簸箕,上面生滿暗紅色的骨刺,一左一右,各鉗著一個倒黴水賊。
江面上已經湧著一層淡紅血色,也不知死傷了多少人。範同酉兀自不忿,咬著牙直叫:“逃!?我看你們望哪兒逃!該死的東西,教你們也嚐嚐暗算人的後果!”他深恨這些人陰謀鑿船,起心惡劣,押著螃蟹,四處追夾逃竄的水匪。
“範老哥!”遙遙傳來叫喊,似乎是胡不為。
“範前輩!救我!”秦蘇堪堪讓過一個水鬼從側刺來的一刀,勉力凝起一層薄薄護壁擋在身前,也向正沉在追殺快意中的範同酉大聲呼救。老頭兒剛控著螃蟹夾住一個水賊的大腿,要向天空扔去。聽見秦蘇叫聲惶急,便轉過身來,一眼正看見有個水賊在秦蘇身後暗施偷襲,一時勃然大怒。此時距離尚遠,已來不及救援了,範同酉情急智生,一腳踢轉蟹頭,右腳只在蟹尾上重重一踢,道:“去!”勁力貫處,水花四射,巨蟹的一隻突眼登時爆開,竟像被火銃打出的彈丸一般急射出去。
那偷襲的水賊哪想到天下還有這樣的古怪暗器,刀尖剛抵到秦蘇後背,驀感腦側勁風迫近,倉促間轉頭,正看見拳頭大的一物貼著水波迎面撞來,鼻中還聞到新鮮的蟹味。倉皇未知所以,鼻樑已然中招,登時,鐘鼓連鳴,水天換色,酸甜與麻辣齊爽,鮮血和鮮蟹共飛。
圍攻的三名漢子看見範同酉押蟹傷人,形貌古怪前所未見,哪裡還有心思纏鬥,待看到他調轉蟹頭,踏浪衝來,早嚇得心魂俱喪,齊發大喊,撇了秦蘇直向江邊逃逸。
岸上還有個胡不為。
胡不為先前被秦蘇助力一推,不由自主的向近岸滑去,只是臨到岸前,秦蘇的力道剛好盡了。眼看著身周濁水盤旋,父子又要被水波淹沒,胡不為心想:“這下完蛋了!”手足急動。驚慌欲喊,哪知驚險之際。腳底下突然觸到軟軟的淤泥。原來卻已到了淺水之處。
狼狽萬千爬到岸上,胡不為感覺全身都要虛脫了。心中又是慶幸又是後怕,只是尋思:“以後說什麼也不坐船了!寧肯讓人捅刀子,死了也利落,總比做個灌水的淹死鬼強!”身子又冷又乏,耳中嗡嗡震鳴,腦門突突急跳。這一番逃命,費心又費力,實在讓人吃不消。只是雖然神魂欲散,他心裡還惦念著秦蘇的安危。稍稍喘過氣,便站起身向江中張望。
看見秦蘇被四個水鬼團團圍住,手腳施展不開。胡不為心猛地沉了,旱鴨子此時全無用武之地,空自擔心又無法可施。眼見著秦蘇漸入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