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無敵,然而當螞蚱遇上鳥雀,甚至鷂鷹,那引以自傲的資本又憑何得存?他手中可有與抗之力?如同面對著實力強大的天敵般,那種屈辱和無力,還有憤怒,隱隱的恐懼,就是胡炭現在所能體會到的感覺。
邢人萬一擊之威,滿庭雷動,無一個客人敢直面其鋒。 ; ;宋必圖笛曲餘音,便令在場老少心神受制,所有防禦潰不成軍。 ; ;這是何等的實力和神通!相較起來,他胡炭以前所用的那些狡計陰謀又算得了什麼?只是上不了檯面的小花招罷了,一旦對面相敵。 ; ;他能有什麼手段來抵禦這般驚天法術?
而且,這兩個人都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這才是令胡炭真正感到憤恨和難過的地方。
如此巨大地差距,他用什麼方法來彌補?當他長到宋必圖和邢人萬的年紀,他能有二人今日之成就麼?人有而我沒有,他能而我不能,這在自負的少年看來,是無比屈辱和不可想象的。
陷入沮喪之中。 ; ;胡炭便張耳如聾,渾沒聽到庭中眾客都在說些什麼。 ; ;許多聲音嚶嚶絮絮,只如盛夏時的飛蟲,浮游在耳外,並不入心。 ; ;直過了片刻之後,偏院門口晃進來一個人影,用打雷般的聲音喊道:“譚汶成的弟子在不在?!徐雁亭地弟子在不在!葛長生的弟子在不在?!”
姑侄二人都被震醒過來,看見一左一右兩邊梅花樹下都有人站起來答話:“在!我們是徐雁亭地弟子。 ; ;”
“我們是溪山派的。 ; ;”
“何謙的弟子在不在?”門口那人又說了幾個名字。 ; ;不一會又有一桌人站了起來,聽他們回答,好像是“金剛刺”姚補之的親友,胡炭驚訝的看著門口那漢,年約二十三四,看服飾並不像是趙家莊和蜀山的弟子,四方臉膛,眉飛入鬢。 ; ;看起來頗具威武之態,也不知叫起這麼多人意欲何為。 ; ;正驚疑間,忽然聽到對面西院裡,也有人在大聲叫喊:“有沒有姚補之的弟子?!有沒有徐雁亭地弟子?!……”
這一聲聲叫喊,直如靜夜猛擊鑼鼓,粗暴的聲音攪破了席上喜慶。 ; ;整個前庭都被驚動起來了,花池周圍坐著的,都是趙家莊的重要客人,多是各派掌門首領,眾人紛紛離座,持杯四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不一霎間,嘈雜的聲浪傳到各處,兩旁廂房門窗接連開啟,房舍內飲茶的客人也都聽到了異響。 ; ;一撥撥的走出來探聽張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走水了嗎?”
叫喊聲此起彼伏。 ; ;吵雜混亂,連起來聽。 ; ;果然真如夜間房舍走水時的場面,通往後院地過道上,演武場內,處處都有人在嚷叫,著急尋找徐雁亭、姚補之等人的親友。
因事起倉促,趙家莊的僕役弟子這時也都驚住了,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應付。 ; ;傅光遠兩次想要令人去拉住喊叫的人,卻又一再猶豫,因為這些人並非外來之敵,而是院裡席上來賀壽的客人,雖然這般當眾大喊未免不敬地主,失於禮數,但趙家莊是何等身份,豈能因此便為難他們,恪於待客之道,也不好用強去阻止。
“大師兄,怎麼辦?”四師弟尉遲良問師兄。 ; ;傅光遠遲疑了片刻後,幾經權衡,他到底拿定主意,先遣人去勸止他們,請過來問話。 ; ;他隱隱猜出此次躁動與何事有關。
“四師弟,五師弟,七師弟,你們帶人過去,把他們好好勸住,不過千萬不可動粗。 ; ;”幾個師弟喏了一聲,領著下人,展動身法朝各喧譁處躍去。
從聽到“譚汶成”這個名字起,凌飛等人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只是喧譁者謀劃周密,計而後動,凌飛宏願諸人也無法可想,眾老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坐在原地靜觀事件發展。
回到東院,這時落梅之下已經站起了四桌人,後一桌起來的是“雷霆連環”張客地弟子,聽門口的漢子又一連串的報出幾個名字,似乎都是江湖上頗具名聲的人物,秦蘇和胡炭靠近聽見,約摸也像是曾經聽聞過的樣子,卻不知被點名的這些人物與門口這漢子究竟有何干系。 ; ;正暗自琢磨間,忽然聽那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