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什麼!反正我師傅已經被害死了,我只要兇手出來抵命!”這一番話登時得到一眾熱血弟子的認同,十幾人揮刀喊道:“把兇手交出來!”
有人探得了十九名捕快的位置,喊道:“那群龜皮子正在後面吃飯,我們殺他娘去!”江湖中人向來蔑稱奇案司捕快為“龜皮子”,指其一身黑衣,又有為朝廷當差這層依仗,如同王八的保命硬殼,當下一呼引起百和,被激起同仇之氣的傷者門人便欲繞過凌飛眾人,衝到後面與仇人廝殺。哪知一聲唿哨響,蜀山派帶來的護法弟子從天而降,疾風向四面卷蕩,兩頭金雕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拍翅揚風,堵住了通往後院的過道。
事情演變至此,宏願和葉蘅等人均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他們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蹺,然而眼下,最要緊的是阻住流星劍派繼續挑惹蜀山。凌飛道人的脾氣有如水下潛熔火,看似平靜,卻極易引著,躲在暗處的人算是看準這個弱點了,指使一個衝動不計後果的經陽來大肆詆譭蜀山,只怕要引發事端。
看來敵人不止想要挑撥中原術界與朝廷的關係激化二者矛盾,還想借此一箭雙鵰,削弱蜀山派的聲望。說蜀山與朝廷勾結,出賣同道,這樣的誣衊是很難辯解清楚的,而且極易惹人激怒,一旦凌飛失去理智,作出出格舉動,再經不明真相者推波助瀾,蜀山派的領袖之力將被大大弱化,失去蜀山的威懾與領導,只靠天龍寺一個出家門派,大宋術界將難以被約束。
“說!”凌飛果然瞬間暴怒。讓宏願等人心中一驚,這聲震喝如同巨雷炸在眾人心頭上,每個人都聽得神情一恍。“是誰告訴你這個訊息!”
經陽直受凌飛的喝力,吃了一嚇,因悲憤而生出的強硬態度一瞬間被壓制下來,只是他仍舊不肯就範,梗著脖子說道:“你厲害什麼!有能耐你衝著奇案司厲害去,跟我們後輩叫喊,你不怕失了身份麼!”
凌飛不答他的話。只把眼神一凌,淡淡的說道:“我再問一遍。是誰告訴你,你師傅被人害死了!告訴你訊息的人。才是兇手,你不把事情交待出來,你就成了傷害師傅的幫兇。”
經陽受不了那刀鋒似的眼光,偏過視線,憤憤說道:“你到這時還要包庇奇案司的狗崽子!他們在相州暗算了我師傅和張客師叔、徐雁亭師叔十二人,現在就在你趙家莊喝酒呢!你們還嚴令弟子不許外傳,哈!當真笑話!防人之口甚於防川,當時可還有旁人看見了,還有別人給我們報訊!若不然。真要受你們的矇蔽了!”他說完,從懷裡抽出一張紙片來,一把展開,眾人看見上面密密的寫著幾行字,只是距離太遠,卻沒看清寫的什麼。凌飛行動如風,像只大鷹般掠起,忽去而倏回,眾人眼睛一花。已看見凌飛手拿著紙條站在臺階上。
經陽瞠目結舌,空舉著一隻手站在原地。
“尊師易秋琴已經遇害。同行者十二人在相州酒樓被奇案司捕快暗算,而兇手此刻正在席中!蜀山派畏懼朝廷不敢出頭,並著意隱瞞真相。想要暗中妥協此事。速派遣諸位師弟聯絡張客、徐雁亭等傳人弟子,人多方可恃眾,集齊群力當眾質詢蜀山派。並求天下英雄為爾等主持公道。師仇得報與否,全賴諸位努力了。切記切記。附上傷者十二人名單,他們被藏在趙家莊後院:徐雁亭、姚補之、張客、……”紙條的下面是一行人名單。凌飛一字字看下去,臉變得像塊黑鐵一般,愈來愈沉。
這時他已經確定,這是一個禍水東引的陰謀。隱在暗處的人想要激起中原術界與奇案司的矛盾,並打壓蜀山。到底是誰,如此處心積慮的與中原人作對?能夠正面傷得了張客十二人,這群人的實力非同小可。羅門教?契丹人?還是妖怪?
下面的眾弟子們紛紛鼓譟道:“奇案司的狗賊出來!”
“奇案司的龜皮子!害我師傅性命,滾出來說話!”
正嘈雜之際,宏願大師背面的屏風忽然傳來兩下鼓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也像冷水一般浸漫出了過道:“是誰這麼看重奇案司,幾次三番的提到我們的名字,當真榮幸之極。”十幾個身著黑衣的持刀者魚貫轉過屏風,當先一人面色蠟黃,皮笑肉不笑的正在說話,卻不正是魯大人!
“說說,怎麼回事。”魯大人一眼看見了人群中間的流星劍派大弟子韓經陽,微笑著問他,“聽說你師傅被人殺了?”
“狗雜碎!就是你們害了我師傅!”韓經陽一見捕快,原本已經被撲熄的怒火又陡然旺盛起來,他跳了起來,伸指如戟指著魯大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這些朝廷走狗,今日當著天下英雄之面,終須給我們作個交待!說!我師傅跟你們無冤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