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冷汗,若老爺徹底厭棄嚴氏,也不為過啊!這些天夫人雖是安生靜養著,但偶爾想起女兒及二哥,便忍不住憤憤不平的痛罵一番,潤福家的與青柳她們幾個好生勸哄著,深恐需要動用嚴十九姑娘來滅火,幸而,夫人除了月前曾讓她來見過一面,其後便將她置之不理。
這十九姑娘倒也精乖,平日就待在致玫院裡,不隨意出院門,倒是大少奶奶帶著七姑娘去探望幾回,讓潤福家的頗為憂心,老爺若當真留下這位十九姑娘當妾,還沒進門呢!就先與大少奶奶她們打好了關係,日後夫人若要壓制她,可得費番功夫。
二姑奶奶自女兒被婆婆帶走,並被嚴厲警告一番後,久久不曾上門,大姑奶奶倒是曾帶著女兒上門來探望,得知十九姑娘竟由老夫人帶進府來,瞠目結舌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潤福家的嘆了口氣,帶著小丫鬟去小花廳回事,小花廳裡頭人聲鼎沸,她好奇的拉著一個相熟的媳婦子問:“這是怎麼了?老爺回府啦?”
“老爺還沒回府,是老爺命大總管給全府上下賞銀一個月的月錢,你瞧瞧大夥兒都喜壞了。”那媳婦子笑得眉眼俱歡,指著身旁的那些管事婆子們道。
“唉呀!這可是託了老爺打勝仗的福啊!”嘴角一顆大紅痣的婆子大聲的道。
身旁幾個婆子齊聲附和著:“就是啊!幸而老爺打了勝仗,二少奶奶又有喜,說來啊可是雙喜臨門哪!”
“待二少奶奶生個大胖孫子,你們說,老爺會不會再發一次賞銀啊?”嘴角有痣的婆子高興的道。
“哈哈哈,知道你想錢想瘋了!”其他人指著她笑著,一旁一個高挑身段的媳婦子瞥見潤福家的,眉眼一勾,曖昧的道:“指不定是三喜臨門哪!夫人可是在致玫院裡那兒擺了個大美人兒,備著給老爺開臉哪!”
“啐!你渾說什麼!”幾個婆子小心翼翼的睃著潤福家的,邊斥著那媳婦子。
“怎麼,我又沒說錯,哼哼!我當家的說了,這事兒要是捅到御史那兒去,老爺搞不好得吃掛落的,那兒有男人陣前打仗,後頭納妾的理兒?”
潤福家的臊得滿面紅似血,訥訥的辯道:“胡嫂子弄錯了吧!那是咱們夫人隔房的堂妹,心疼夫人喪女之痛,特來府裡陪伴夫人的。”
“笑話了!若是來陪夫人排解傷痛的,怎麼會在咱們府裡住了這麼久的時日,卻只去見夫人一次,倒是與大少奶奶和七姑娘處得融洽呢!”
潤福家的被堵得牙癢癢,奈何人家說的是事實,她心底一驚,暗惱自己不夠辦事周嚴。
幾個婆子拉著那媳婦子不讓她再胡亂說話,也不知這媳婦子今日怎麼膽子這般大,敢在此地妄言?
那媳婦子見婆子們阻攔,揚著聲大肆嚷道:“潤俯子,你是夫人身邊的,可得好生勸著夫人,老爺陣前刀口舔血爭下戰功,可不是讓她在家裡給他扯後腿的,你也是藍府的一份子,若老爺因此落不得好,通府都要吃罪的,你也別想逃過去。”
大家原就對致玫院中住著姑娘好奇,但因大少奶奶管得嚴,大家不敢打探,此刻聽那媳婦子這番言論,不由一驚,議論紛紛,矛頭直指嚴氏而去。
潤福家的吃逼不過,只得揚高聲量,試圖壓過那些討伐的聲浪道:“十九姑娘早已訂下親事,來咱們府裡小住,主要是來陪伴夫人的,只是夫人心痛難當,因此才會只見她一面,十九姑娘是應老夫人之請而來,長輩沒有發話,故而不好擅離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議論漸息,此時大少奶奶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從廳裡出來,高聲斥問發生何事,幾個小意討好的媳婦子、管事媽媽便上前稟了,聽聞方才潤福家的所言,銀葉露出笑容來,道:“事關嚴十九姑娘的名聲,你們也敢胡言攀扯?老爺若真因此捕風捉影之事,被御史們彈劾,小心你們全都要被狠責發賣出去!”
她站在廊下,冷眼掃視立在青石地磚上的眾人,見全場皆低頭不語,方溫聲的道:“老爺得勝歸來是喜事一樁,想來各位嫂子、大娘們也不想在此時吃掛落吧!”
底下零零星星迴了一兩句,銀葉笑意加深:“老爺賞了大家月錢,回頭大夥兒慶祝吃酒時,可得把嘴給看牢了,別沒上鎖的胡說八道,知不知道?”
“是。”總算有人齊聲應諾,銀葉睃了遠遠的站在角落的潤福家的一眼,又囑咐了幾句後,才轉身回廳。
潤福家的只覺冷汗涔涔溼透衣襟,渾身虛軟,她在眾人面前說了那番話,回頭不曉得夫人和老夫人要如何整治自己?
廳裡,大少奶奶朝銀葉滿意的點了點頭,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