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秦始皇祭,邀請市有關領導來主祭,乘機為公司搞搞宣傳,請帖都發出去了,不料羽田在經費上不肯鬆口,說是花費太大不值得。好,現在你後悔那時沒燒錢了吧,那些領導可是好怠慢的?瞧,你一踏進國門就給你來個下馬威,哼,好戲還在後頭呢!秦學一邊幸災樂禍地想著,一邊盤算羽田來了後怎樣教訓他。
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走進會議室,自報家門說是羽田一郎的代理律師,羽田全權委託她參加今天的會議。秦學勉強笑笑招呼她坐下。羽田不親自露面讓他很掃興,無奈只得開始商議。
“各位族人,第二次開庭在即。原告方頻頻出擊,羽田被追加為被告即是一例。今天請大家來商議個對策,如何在法庭辯論中論調一致,否則人多口雜,各講各的,容易分散火力。”秦學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一時各人都不作聲,片刻,秦貴開腔道:
“依我看關鍵是確定基調,各人的辯狀儘可各異,這也可讓原告忙於分身對付。”
“有道理,我支援!”秦首附和。
“那麼怎麼定基調呢?”秦學有些不悅。
“很簡單,四個字,叫做‘避重就輕’。”秦貴似乎胸有成竹。
“對,俺前夫那時也是耍弄這一招。”秦向漣嘴裡嚼著水果,口齒不清地說。
“請說得詳細一點。”秦學對秦貴說。
“說白了就是:道義上認輸,賠償麼沒門!”秦貴說。
“為什麼要認輸?”秦向漣不買賬,“俺秦人後裔不也受人欺負嗎?”
“這就叫氣度,老姐!”秦貴有些不耐煩了,“當年我們的始皇何等有氣度!”
“有氣度有什麼用?還不讓曹操給滅了?”聽秦貴叫她老姐,秦向漣滿心不快。
眾人暗笑,秦貴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秦學忙打破這尷尬局面:
“秦貴先生的說法雖有道理,但道義輸了,怎能保證不被判賠呢?”
“賠也可以麼。”秦那突然打破沉默,一語驚人,“不過不是我們賠,是國家賠。秦始皇修長城是國家行為,因此要賠就是國家賠償!”
“對,國家賠償!”在座一片附和,秦學苦笑著搖搖頭。他知道再也不會商量出什麼結果來了,由著他們七嘴八舌地嚷嚷,拉起羽田的代理律師到自己的辦公室去細談了。
20、第二次開庭的法庭辯論
第二次開庭終於在似乎不能再拖的時候開場了。由於期盼已久,旁聽陣容的盛況空前是預料之中的。秦學這次倒是沒有缺席,反而來得很早。他身邊是羽田。由於兩人是新面孔,吸引了記者的鏡頭。原告席上解科能親自到場,吳世飛沒了上次的盛氣,更不敢放眼搜尋胡眉了。根據張百花的指示,電視直播今天的法庭辯論,惹得法官們正襟危坐,目不旁視,審判長還不時地整整襯衣的領口。
法庭辯論一開始雙方立即交鋒。被告方認為秦始皇*孟姜女丈夫致死即使是事實,也當由秦始皇本人承擔罪責,與後人無關。而原告方認為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後人既然承繼了先人的恩澤,自然也要承繼他的責任,這叫權利與義務相等。
“請問‘恩澤’指什麼?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請原告解釋!”審判長插話道。
“既有物質的,也有精神的。”吳世飛答道,“精神的不必解說,眾所周知。物質的在哪裡呢?不在別處,就在各位被告身上。古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也即受之先人。請問各位被告,你們的身體髮膚難道不是來自先人嗎?”
“審判長,我抗議!”秦學裝作義憤填膺似地站起來,“這顯然是無理取鬧!”
“原告要舉具體的事物!”審判長說。
“審判長,活生生的人難道不是具體事物嗎?”吳世飛繼續耍弄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人首先是物質的,其次才是精神的。”
“人雖然也是物質的,難道可以作為財產賠償嗎?”秦學的律師反駁。
吳世飛一時語塞,秦學得意地一笑,以為擊中了對方的要害。於是他的辯護律師再接再厲:
“再說秦始皇后裔千千萬萬,原告為何偏偏要告在座的幾位?”
解科能這時站起來解圍:
“確實,始皇子孫遍及中華甚至海外,各位被告均系其中之一,這在上次開庭時已有明證。為何不告別人,要告各位?因為在座各位被告沾了秦始皇的光,產生了很多財產。首先,被告秦首,不是當年秦始皇大興土木,哪來你那‘秦陵礦業’的冠名?你分明繼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