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收買人心的意思在裡邊,沒想到現在陸為民居然有這樣的打算,這讓他也對陸為民的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至少陸為民並不像自己最初認為的那樣自我,“你這樣打算的?”
“這只是我的一個初步想法,曹書記,咱們雙峰現在既面臨著一個很好的機遇,同時也面臨著來自周邊地區的巨大競爭壓力,像南潭和淮山已經先行了一步,而豐州市、古慶縣和地區經濟開發區更是有著比我們雙峰厚實得多的基礎和潛力,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發掘出來,我們能比的也就只有大垣和阜頭,如果我們還不能抓緊時間加大力度趕上去,只怕我們和前面幾個縣市區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甚至被大垣和阜頭追趕上來的可能性也很大,您也看到了這一次邵省長來咱們豐州視察所關注的是什麼,無他,就是經濟發展。只有經濟發展了,咱們雙峰在地區裡才更有發言權,您在李書記和孫專員他們面前也才能說得起硬話不是?”
雖然知道陸為民後邊這兩句話有點逢迎自己的味道在其中,但是曹剛還是很認可陸為民這番觀點。
邵省長這一次來豐州調研考察的情況也已經通報給了全地區的領導幹部,對豐州市、古慶和開發區的不太滿意,對南潭和雙峰的好評,都旗幟鮮明的擺了出來,曹剛知道只怕現在各個縣市區的領導們都在掂量琢磨明年該怎麼來搞好自家的工作,而首要問題就是要把經濟工作搞起來。
想到這裡,曹剛心中也是微微一動,下意識的偏了偏臉,看了看陸為民的表情,陸為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觀察他,目光落在了四周人來人往的街景中,更像是在感受什麼。
莫非這個傢伙也獲得了一些資訊,知曉地委在縣長人選的確定上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向自己表明一個態度?
這種可能性很的,藺春生向自己傳達的意圖本身就說明了這個意思。
曹剛之前是清楚李書記對陸為民的態度的,也許對陸為民在經濟工作上的能力很看好,但是卻肯定沒有考慮過要讓陸為民接替縣長這個位置的,而藺春生作為李書記身畔最緊密的人,也應該是最瞭解李書記態度的,這個時候卻以那樣的語言來點醒自己,這分明就意味著李書記的態度可能已經有了一些很微妙的變化,甚至可以說李書記對陸為民接任縣長這種可能性已經不是那麼排斥了。
但李書記肯定也不是很支援陸為民來坐上這個位置,這一點曹剛也很清楚,也許正是這種矛盾糾結的態度才讓藺春生有些露骨的傳遞意圖,若是李書記真的已經拿定主意,藺春生也不會再做這樣的無用功。
“為民,你說得對,我們雙峰現在是機遇和壓力並存,超前一步也許就能突出重圍,而落後一步也許就是陷入困境,甚至可能今後很多年都再也難以趕上,在明年的工作上,我們的確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集思廣益,匯聚智慧,形成合力,攜手共進,才能實現突圍。”曹剛站住腳步若有深意的道。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出了正街,來到了從東街出去的丁字路口上,這裡已經靠近城郊,一處有些破舊的大型花臺上花木早已經看不見蹤影,而煙盒、甘蔗皮、痰跡把沾滿汙垢的白色瓷磚更顯得骯髒,似乎是在提醒著從這裡出去就是郊區了。
陸為民似乎也聽明白了曹剛話語中的隱藏的含義,站住腳步,顯得很坦然誠懇的道:“曹書記,也許我以前太過於年輕,尤其是在南潭工作期間,更是因為剛初出校門,對於現實工作中有太多的理想憧憬,總希望很多事情能夠做到完美無缺,而忽略了現實的緊迫和無奈,有些事情應該要學會有所取捨,有時候為了更大利益不得不做一些必要的犧牲,在這一點上我也是在地委跟隨著夏書記當秘書期間才逐漸體會到,到雙峰工作期間,我才更認識到這方面自己的欠缺,所以我也很希望能夠在曹書記的領導下,一邊學習一邊工作,讓自己能夠在和曹書記共事中學到更多的東西,讓自己成長更快。”
這番話說得誠懇之極,連陸為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番話已經很有點諂媚的味道在裡邊了,但是他卻不能不如此做。
安德健在電話中也很慎重的提醒自己,無論自己能不能上一臺階,都需要和曹剛把關係搞好,就算是做不到密切,至少也到實現緩和。
雖然安德健話語中沒有說太明白,但是陸為民也意識到恐怕在縣長這個人選問題上地委裡邊也在進行著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相互試探和妥協,工作能力、背景人脈、資歷經驗、利益關係等等,恐怕都需要在這一場反覆的醞釀中轉化為具體方案的協調,而一些平時看起來不太可能發揮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