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她相信JOE那天說的都是真的。她跟LILY都說了很多安慰他的話,她自己也在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把女兒帶離李兵的決心,因為在一個無愛的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即使象JOE現在這樣,表面上也挺成功的,但內心還是有陰影的,說明小時候的經歷對孩子的心靈和性格的影響是太大了。
但第二天,LILY問起JOE昨天為什麼哭的時候,他一點都不記得他哭過,更不記得他說過的話。LILY提醒了半天,他也想不起來。但他承認他父母對他是很嚴厲,他對父母只有怕,沒有愛,現在也不怎麼跟他們聯絡。
她想,一個人幼年時的經歷,可以很深地影響一個人的一生,小時候柔弱無助、受盡欺壓的人,有可能在內心深處潛藏著一種要報復、要出氣、要扯平的思想。可悲的是這樣的人往往不敢拿那些比他們強的人來報復來出氣,所以就只能尋找比自己更弱的人來下手。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成了JOE的出氣筒,難道他把她當作他母親的替身,要在她身上報復他的媽媽?那他很可能會很殘暴地對待她,也許對她進行性虐待?那樣他是不是就覺得在心理上把自己的母親報復了?
她只聽說過“性虐待”,但並不知道性虐待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可以根據這個詞推測出肯定不是正常的性茭,但她連什麼是正常的性茭也並不是很懂。她所有性生活經驗都來自於李兵,只能把那當作正常的性茭。她想,如果JOE就是正常地“做”,也許不那麼可怕。但誰知道他今天會發什麼瘋?
她聽說過有的女人被男人強暴致死的,但她不知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那些男人僅憑他們的那個玩意,她想不出怎麼能將人致於死命。他們幹完了,不就軟下去了嗎?就算是硬著的時候,也沒硬到可以殺人的地步。一定是他們在做那事之前、之後或之中,拳打腳踢了那些女孩,或者惡意弄傷了她們的那個地方,流血過多,才會造成死亡。
她不知道JOE會不會對她使用暴力,既然她沒反抗,他應該是不會的,但聽說有些人就是有虐待女人的嗜好,你反抗不反抗,他們都要虐待你,從虐待中得到樂趣。怕就怕JOE是個兩面人,在年輕的女孩面前,他裝得憐香惜玉的,讓她們記住他的功夫,久久不忘。在她這個阿姨面前,他就把在別人那裡不能暴露的兇殘都暴露出來了,那她就更倒黴了。
而且JOE有過這麼多性夥伴,誰知道他有沒有性病?如果他把性病傳染給她了,那怎麼辦?如果是一般的性病還治得好,如果是AIDS呢?
她還怕他使壞,在什麼地方架個攝像機,把今天的一切都攝下來,以後用來要挾她,讓她永遠活在NIGHTMARE之中。
從JOE今天的做法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君子,也不是所謂情慾衝昏頭腦時的胡作非為,而是冷靜的、有計劃、有準備的威脅訛詐。這樣的人,完全有可能汙辱了她,最後還要去向李兵揭發她。她希望李兵他們趕快去北京,等李兵去了北京了,JOE就沒法打電話揭發她了。等李兵給女兒簽到了證,JOE再說什麼也是白搭了。
但JOE可以把今天的事拿來要挾她,因為她肯定是不願意別人知道這事的,尤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知道,那他就可以利用這一點,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挾她。也許他不會老對她的身體感興趣,但他可以在別的方面威脅她,比如問她要錢,他那樣精明、那樣愛錢的人,絕對有動機不斷訛詐她。那何時是盡頭?
她一向是不相信以惡治惡的,覺得那樣只會把自己也變成一個惡人,而且她無論多惡,都惡不過李兵和他那幫朋友。她的弟弟曾經說過願意幫她把李兵“制裁”了,哪怕為之坐牢也在所不辭。但她不讓她的弟弟去“制裁”李兵,因為她不願意弟弟為李兵這樣的人斷送自己的前程。做李兵的犧牲品,或者與李兵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都不是她理想的出路。
她到美國後,最愛看的電視只有一類,就是那些被丈夫打罵恐嚇的妻子,如何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達到既要到孩子,又懲罰丈夫,而自己不被法律的鐵拳砸碎的故事。
但那些故事中的女主角最終能獲勝,不是有一把槍,就是有一身好武功,或者掌握了丈夫的犯罪證據。她現在什麼都沒有,要取勝就很難了。但JOE看上去也不是很強壯的那種,真要打起來,如果她有得力的武器,如果正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出手,也未必就不能取勝。
問題是她傷害了他,她就得進監獄,女兒還是要由李兵來監護,她的一切努力就付諸東流了。她也不想把自己搞傷殘了,如果鬥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