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酒樓喝一杯去。”
小裘掌櫃這一年來,和張諄相處的也很好,張諄不由笑了:“這才初五,也不曉得有沒有酒樓開張呢。”小裘掌櫃嗨了一聲:“虧的我們這沒有開酒樓呢,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年年都有人因為來不及趕回去過年在這京城留住的,總有小飯鋪開張,不然的話,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既然如此,張諄也就跟小裘掌櫃來到街上,雖然初五這日不少鋪子卸下門板,但市面上還是沒那麼熱鬧,走了三家酒樓才遇到一家開張的,卻也是門庭冷落,連夥計都沒幾個。
小裘掌櫃拉著張諄進到包廂,夥計先送上兩碟小菜,一壺酒,小裘掌櫃點了菜讓夥計快著點上,這才倒了杯酒給張諄:“來,來,原本想去你家拜年的,可又不想搶這個熱鬧,今兒啊,也算拜年了。”
張諄喝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我量淺,你素來曉得的。今兒啊,你尋我有什麼話說?”小裘掌櫃剛要開口,夥計已經端著四個熱菜進來,小裘掌櫃等夥計把菜放下才道:“過年人少,菜倒上的挺快。我和你說,我沒去你家拜年,就在鄉下陪我爹呢。結果從一個小廝嘴裡聽說了一件事,想了想這件事總不好直接告訴東家,畢竟小廝說的,也不曉得真假。就先來和你商量。”
張諄哦了一聲就放下筷子,小裘掌櫃壓低嗓子道:“我家這個小廝,他哥哥是在沈家的,就是沈大掌櫃家。過年不是人人都要回去嗎?他哥哥和小廝就說起閒話。說沈大掌櫃原先和柳家過從甚密,柳三爺還來沈家吵過,只是因為來的機密,所以沒人知道罷了。”
張諄的眉微微一皺就道:“沈大掌櫃已經辭了工,他兒子現在也不過就是個普通掌櫃,就算……”小裘掌櫃哧地一聲笑出來:“就曉得你年輕,以為不做大掌櫃了就一了百了,不一樣的。雖然去年賺的銀子也不少。可是我們的綢緞生意,是越來越小了。關張的綢緞莊,已經關了三家。這裡面,要沒有沈家的通風報信,我是不信的。”
這要轉做外洋來的貨品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知道的都是守口如瓶的。即便八月裡把外洋來的貨品放在鋪子裡賣,打的理由也不過是近來綢緞生意越來越不好做,貨品放在鋪子裡試著賣賣。張諄當然也不會告訴小裘掌櫃,但這時小裘掌櫃的話和榛子說過的,還有廖老爺生前說過的話,全部加在一起。張諄恍然,這一切都是計算好的。
用被柳家擠壓的方式退出綢緞生意,再開闢一條新路子,然後還藉此來挑出跟隨的人中有異心的,一步步都在廖老爺計劃之中。廖老爺,這個前東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把人心算的一點都不誤。
還能讓如狐一樣的沈大掌櫃自以為得計,張諄垂下眼不讓小裘掌櫃瞧見自己眼裡的驚訝,接著抬頭笑道:“這事,還要勞煩小裘掌櫃你多多打聽,只是沒打聽的確實,還是不能告訴東家。”
小裘掌櫃見張諄信了,這才鬆口氣:“就是這句話,說句不愛聽的,沈大掌櫃跟了東家十來年,那銀子也賺夠了,現在兒子在這邊,一年也有四五百兩呢。他還不足,要說多賺些銀子也是常態,可這竟然勾結外人想把東家的生意都給毀了,實在是……”
見小裘掌櫃這一番表白的話,張諄淡淡一笑:“總不過一個利字。都是跟了東家那麼些年的人了,覺得現在的東家該繼續重用他們才是,誰知東家倒接了他辭工的話。”
小裘掌櫃搖頭:“這麼想,你也太瞧不起沈大掌櫃了,我瞧他那架勢,可不是想被重用,而是要被東家當太上皇供著呢。說起來也是,東家畢竟是個女人,總有人想欺負。這一年東家又不聞不問,蕭規曹隨的樣子,我這心裡,可不得勁。”
張諄不由哈哈笑兩聲:“我曉得,你是想像原先一樣,還是往宮裡送綢緞,可是姑爺是做官的,若是和宮裡的公公們過往甚密,對官聲也不好。至於要像當初一樣,可是也沒有合適的人。”
這京中官家,光靠俸祿過日子的,十成裡連一成都沒有,都要靠別的生理。除了田莊之外,開鋪子做生意的也很多,不過都不打自己家的名頭,而是找個人出面,也有像王夫人一樣,和廖老爺彼此合作,賓主相得的。像榛子這樣,明明白白用自己的名頭在外做生意的,只有一例。不過因榛子情況特殊,也只有人背後議論幾句,說不了她別的。
小裘掌櫃當然明白張諄的意思,唔了一聲就道:“除此也是這攤子太大,不過我聽說……”說著小裘掌櫃就搖頭,這也不過是傳言,傳言沈大掌櫃當初想利用廖老爺去世,榛子接上的時候,去通王夫人的關節,要把廖老爺掌管的那些都接過來。這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