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任由王大娘嘮叨著,兩人已經走出大宅,拐進那道小巷,曾大嫂正倚在門前,瞧見她們進來,眼往綠丫身上溜了好幾眼,發現綠丫沒多出什麼東西來,想開口諷刺幾句,又想到今日廖老爺那不鹹不淡的幾句話,生生嚥下去,只是笑著說:“小張嫂子回來了,旁的不說,小姐待你,那可是沒得說,我們以後啊,還要多託福呢。”
王大娘已經嘴一撇:“輪不到你來獻勤,我說曾家的,那頓耳光子,挨的可舒服嗎?”曾大嫂恨的牙咬,跺腳就要回幾句,見綠丫已徑自進了屋,又要追上去,王大娘已經拉住她:“別去獻勤了,你當人人和我一般寬宏大量,不計較?”
她還寬宏大量,毫不計較,曾大嫂氣的牙都快抖掉了,瞧見張諄走進來,急忙迎上去笑著說:“小張哥回來了?今兒小張嫂子只怕來不及做晚飯,正好我家包了餃子,羊肉白菜餡的,我給你盛一碗去。”
曾大嫂為何這樣殷勤張諄也知道七八分,忙說不必了,就急忙走進自己家。進的院子見綠丫正在廚房,才剛開始點火,笑著走到她身邊坐下:“今兒怎麼這麼晚?難怪曾大嫂說,你沒空做飯呢。”
綠丫已把火點好,拿出面來準備和麵,聽到張諄這麼問就笑著說:“我進去尋榛子呢,請教她如何打扮,怎麼應酬呢。”張諄哦了一聲,往綠丫臉上細細瞧去:“我瞧瞧,這學的飯都來不及做了,是不是特別好看?”綠丫伸手一拍,張諄衣衫上頓時多了五個面指頭印,綠丫端著面盆白張諄一眼:“少來,還不是和昨兒一樣,今兒吃白菜麵皮湯啊,再下點小海米。”
張諄正要點頭,曾大嫂的聲音已經響起:“哎呀,小張嫂子,你今兒忙,做什麼飯呢,這是我包的餃子,羊肉白菜餡的,已經煮好了,你和小張哥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說完不待綠丫推辭,曾大嫂已經自己從櫃子裡取出個碗來,把那餃子往碗裡一倒,拿著空碗就走了。綠丫追出去走來不及,只得回來把碗往張諄那一推:“你吃餃子吧,我吃麵皮湯。”
“不,你吃餃子,我啊,就愛吃你做的麵皮湯,好吃。”綠丫很得意張諄的選擇,又是一笑才做起麵皮湯來。
“我就覺得,綠丫你這回比原來好看多了,果然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更何況綠丫你平常可是十分人才。”蘭花往綠丫臉上細細看去,看完了下著結論,綠丫的臉不由一紅,聲音都變的有些扭捏:“蘭花姐你笑話我呢,什麼十分人才,有個七八分的,都已經是頂尖的美人了。”
“哪裡來的頂尖的美人?”周嫂的聲音已經在窗外響起,綠丫急忙走到門邊相迎,蘭花肚子大不方便還是坐在那,見周嫂進來才笑著說:“我說綠丫打扮起來,那可是頂尖的美人了。”
周嫂把籃子一放:“幾個新結的蓮蓬,方才我出門的時候見有人挑著賣,就買了十個,送你這邊幾個。”蘭花接了籃子:“周嫂子,常年得你照顧,真是不好意思。”
“鄰里鄰居的,況且劉兄弟也是個好人,客氣什麼?”說著周嫂往綠丫臉上細細一瞧,就對蘭花笑著說:“果然這做媳婦比做姑娘時候多了些潤澤,瞧這樣子,再穿上幾件新鮮衣服,戴上首飾,旁人不知道的,還當是哪家當家太太出來呢。”
綠丫用手捂一下臉:“蘭花姐笑話我也就罷了,周嫂子你也跟著笑話我。”周嫂和蘭花都笑了,綠丫端來茶,周嫂就拿出蓮蓬剝起來,屋子裡全是蓮子清香,綠丫聞了聞那清香才對周嫂道:“周嫂子,有件事還想麻煩你留心呢,蘭花姐眼看還有兩個月就生了,這肚子越來越大,姐夫去了衙門裡,那些粗活也不方便,想問問哪裡有可靠的,做粗使的婆子,僱一個來,也好給蘭花姐作伴,如果是生過孩子的,那就更好了。”
周嫂啊了一聲就道:“這話我早先就想說了,一直沒機會,劉兄弟這些年在衙門裡也頗順溜,聽說一年也有百來兩銀子呢,僱個做粗使的,花不了多少錢,省的孩子生下來,難道還要劉兄弟服侍產婦不成?”
蘭花幾次想打斷她們的話,等周嫂停下來才道:“我這樣的人,還想著有人服侍,算了吧。”周嫂嗨了一聲:“什麼你這樣的人,這是為你好,你是沒生過孩子的,劉兄弟也是頭一遭,這月子做的不好,一輩子受罪呢,聽我的,僱個粗使的婆子,一個月連吃喝帶工錢,頂天也就一兩銀子,劉兄弟又不是拿不出來,別為他省銀子,男人在外掙銀子,不就為的是給女人花。”
綠丫只笑沒說話,蘭花招架不住,也只有答應下來,周嫂是個響快人,等老劉回來時,已經帶了三個婆子來給老劉瞧了,老劉自然贊成這個主意,選了個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