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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其見於諸書者,如都城之廣狹,《左傳》稱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逸周書·作雒解》稱大縣城方王城三之一,小縣城方王城九之一。其文相合,當為周之舊典,而《周禮》無之。又太子生之禮,《左傳》稱接以太牢,卜士負之,士妻食之。《禮記·內則》所載,文雖稍詳其事並同。當亦為周之舊典,而《周禮》亦無之。知《周禮》舉其要,而度數節次之詳,則故府別有其記載,與六典相輔。又《左傳》載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知當日王室之禮,或改於舊,必籍而記之,以為故事。其書雖不傳,其文則旁見側出,散在古籍者,尚灼然可考也。然則《會典》之外,別為《則例》,正三代之古義矣。其間隨時損益之跡,悉出聖人之化裁。蓋帝王創制顯庸,有百世不變之大經,《詩》所謂“不愆不亡,率由舊章”是也;有因事制宜之大用,《記》所謂“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是也。即政典之因革,以仰窺皇心之運量,精一執中,具昭於是。豈徒備掌故而已哉。

△《欽定續文獻通考》·二百五十二卷乾隆十二年奉敕撰。馬端臨《文獻通考》斷自宋寧宗嘉定以前,採摭宏富,體例詳賅,元以來無能繼作。明王圻始捃拾補綴,為《續文獻通考》二百五十四卷。體例糅雜,顛舛叢生,遂使數典之書,變為兔園之策,論者病焉。然終明之世,亦無能改修。豈非以包括歷朝,委曲繁重,難於蒐羅而條貫之哉?我皇上化洽觀文,道隆稽古。特命博徵舊籍,綜述斯編。黜上海之野文,補鄱陽之巨帙。

採宋、遼、金、元、明五朝事蹟議論,匯為是書。初議於馬氏原目之外增《朔閏》、《河渠》、《氏族》、《六書》四門。嗣奉敕修《續通志》,以《天文略》可該朔閏,《地理略》原首河渠,《氏族》、《六書》更鄭樵之舊部,既一時並撰,即無容兩笈復陳。故二十四門仍從馬氏之原目。其中如《錢幣考》之載鈔銀,《象緯考》之詳推步,於所必增者乃增;《物異考》之不言徵應,《經籍考》之不錄佚亡,於所當減者乃減。亦不似王氏之橫生枝節,多出贅疣。大抵事蹟先徵正史,而參以說部雜編。議論博取文集,而佐以史評語錄。其王圻舊本,間有一長可取者,沙中金屑,亦不廢搜求。然所存者,十分不及其一矣。至於考證異同,辨訂疑似,王本固為疏陋,即馬本亦略而未詳。茲皆本本元元,各附案語,一折衷於聖裁。典核精密,纖悉不遺,尤二書所不逮焉。蓋王圻著述,務以炫博,故所續《通考》及《稗史彙編》、《三才圖會》之類,動盈二三百卷,而無所取材。

此書則每成一類,即先呈御覽,隨事指示,務使既博且精。故非惟可廢王氏之書,即馬氏之書歷來推為絕作,亦陶鑄之而有餘也。

△《欽定皇朝文獻通考》·二百六十六卷乾隆十二年奉敕撰。初與五朝《續文獻通考》共為一編。乾隆二十六年,以前朝舊事,例用平書。而述昭代之典章,錄列朝之詔諭、尊稱、鴻號,於禮當出格跳行。體例迥殊,難於畫一。遂命自開國以後,別自為書。後《續通典》、《續通志》皆古今分帙,即用此書之例也。其二十四門,初亦仍馬氏之目。嗣以《宗廟考》中用馬氏舊例附錄群廟,因而載入敕建諸祠。仰蒙睿鑑周詳,綸音訓示,申明禮制,釐定典章。載筆諸臣始共知尊卑有分,名實難淆,恍然於踵謬沿訛之失。乃恪遵聖諭,別立《群廟》一門,增原目為二十五。其中子目,《田賦》增八旗田制,《錢幣》增銀色、銀直及回部普兒,《戶口》增八旗壯丁,《土貢》增外藩,《學校》增八旗官學,《宗廟》增崇奉聖容之禮,《封建》增蒙古王公,皆以今制所有而加。《市糴》刪均輸、和買、和糴,《選舉》刪童子科,《兵考》刪車戰,皆以今制所無而省。至《象緯》增推步,《物異》刪洪範五行,《國用》分為九目,尊號冊封之典自《帝系》移入《王禮》,則斟酌而小變其例者也。考馬氏所敘宋事,雖以世家遺蔭,多識舊聞。然計其編摩,實在入元以後。故典章放失,疏略不詳。理宗以下三朝,以國史北移,更闕無一字。(案,理宗以後國史,元兵載以北歸,事見宋季《三朝政要序》。)今則聖聖相承,功成文煥。實錄記注,具錄於史官;公牘奏章,全掌於籍氏。每事皆尋源竟委,賅括無遺。故卷帙繁富,與馬氏原本相埒。夫《尚書》兼陳四代,而《周書》為多;《禮記》亦兼述三王,而《周禮》尤備。蓋監殷監夏,百度修明,文獻足徵,蒐羅自廣。

有不必求博而自博者矣。

△《欽定續通典》·一百四十四卷乾隆三十二年奉敕撰。杜佑《通典》,終於天寶之末。是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