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舒適的住宅,華美的衣衫,以及各類服侍的人手。
這些就需要普通凡人來擔當了。
總不能堂堂修仙高人,一天到晚躲在山洞裡,住處跟一個牛欄豬窩一般,幹什麼雜事都得自己動手吧。
當然,也有那麼一些特立獨行的修士,習慣性的有事弟子服其勞。
這種情況,多數是沒有門派的散修,或者混得不太好的清修之士,人家是不得已而如此。
不說幹一些雜事會不會影響到弟子修行,就說身為劍修弟子,每日干著僕人的事情,過得比凡間普通人還不如,也不符合身份不是。
在五雲步,許飛娘雖然說是隱居,但畢竟是大派高人出身,習慣了排場,她的住宅宮殿就少不了許多下人。
薛蟒別的沒學會,這一點倒是學了個十足十。
一下子被蘇辰趕去了山下的平房處,跟外門弟子們住在一起,他想必會很難過。
蘇辰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薛蟒的心事,他理所當然的享用了這種大少爺的生活,並且把薛蟒的收藏全都拿了出來。
兩個侍女名叫黃桃,綠柳,也不知是不是本名。
她們見著薛蟒被打得悽慘,先是被嚇得瑟瑟發抖,後來,見到蘇辰並不兇惡,也就壯起膽子上來投誠。
見過禮之後,看看蘇辰面色淡漠,她們變臉得比誰都快,把薛蟒賣了個乾乾淨淨。
“小老爺,這是黃芽丹,還剩下九瓶,是上半年的收成……這裡是六六歸元丹,是仙尊賞賜下來的,薛蟒捨不得服用,聽說要等到衝關之時,再拿來使用。還說什麼他當初奠基之時有些急於求成,再破一小關恐怕會很難,所以就得多備些寶藥。”
兩女一股腦的就把丹藥、珍稀材料,還有一些薛蟒的隨身物品都捧了出來,看得蘇辰目瞪口呆。
“果然,不獨是世俗如此,在修煉人士之中,見風使舵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不過,看著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模樣,蘇辰也算是理解。
這個年頭,無論是誰都不容易。
想要過得好,除非自己夠強,否則就必須依附於強者。
人命如同枯草,自己不珍惜別人也不見得會憐惜。
在有些修煉人士看來,普通凡人比路邊的螻蟻其實好不了多少。一腳踏下去,不知要踩死多少。
所以,兩個侍女養成如此性格,想必也是環境使然。
“你們難道不怕薛蟒以後找麻煩?”
想到這裡,蘇辰面色溫和了一些,輕聲問道。
他翻看著雜物,看了看瓶內三粒六六歸元丹,面上有了些喜意。
黃桃偷眼瞧了一眼蘇辰,回道:“怕也沒用,我們是仙尊順手救下來的孤女,又沒有什麼修練天賦,只得做一些雜事,在山上求得一口飽食。做為侍女,本來服侍仙尊那是最好,可惜她經常外出,一年倒有**個月不在山上……於是就在此處宅院中端茶遞水,做些事情奉承一下薛蟒。”
黃桃說得很平靜,綠柳面色慘然,顯然裡面有著一些心酸。
大抵是某種現官不如現管的事情。
蘇辰點了點頭,說道:“以後一切依循舊例,你們仍舊做侍女,不過,我閉關的時候,別來打擾就是。”
他也算明白了,如果不做侍女,這兩人很可能就要跟別的丫環婆子一般,每日裡洗衣漿衫,下地勞作,那種日子相對來說更辛苦許多。
看著兩人退下。
蘇辰拿起雜物中的一封信看了起來。
信箋單獨放在一個盒子中,儲存得極好,顯然是薛蟒重視的東西。
上面有著一種氣息十分熟悉,蘇辰想了想,記起那是許飛孃的神意。
他有些奇怪,心想難道師父離山時還有留言?
開啟一看,是兩張素白宣紙,上面筆跡如雲煙,清逸淡雅。
先拿起一張,就見上面寫著:“劍未成,暫難相助。曉月禪師西來,愛蓮花峰紫金瀧之勝,在彼駐錫,望唾面自乾,求其相助,可勝別人十倍。行再見。知名。付丙。“
這字跡匆匆書就,神意跳脫難定,似乎可以見到書寫之人那種矛盾與壓抑的心情。
就如劍已出鞘,但心意茫茫,既不知能否傷敵,也不知此事對錯。
蘇辰的微閉雙目,體會了一番信中意蘊,笑了起來。
聯絡到來龍去脈,他知道這封信是許飛娘寫給誰的了。
如果想的沒錯,許飛娘應該是聽聞金身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