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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些事情真的出自師父之手?只是因為父親不曾答應我拜入五雲步。”
她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可心裡卻仍然象刀絞般難受。
畢竟,那陸虎雖然看上去是在挑拔離間,有一句話卻是沒有說錯,自家的災禍,還真是來自於五臺派弟子,龍飛、柳宗潛,金光鼎等人全都是五臺弟子。
如今,自己也成了五臺弟子,此事有著說不出的荒謬。
“紅藥,你明白了吧?五臺派藏汙納垢,許飛娘心機深沉,就因為你父親不肯讓你拜師,設下如此計謀,害了你娘性命。”
廉紅藥心頭一驚,回過頭來,就見到一個面目慈和的老太太站在身前不遠處。
她身著湖綠大襖,手持龍頭柺杖,就如世俗鐘鳴鼎食之家的太君。
在元神感應之中,廉紅藥更是發現,對方身周光線扭曲著……
仔細瞧去,就如莽莽叢山,高遠宏大。
似乎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浩瀚元氣海洋。
“你是誰?”
“老身是嚴瑛姆……我看你天資不凡,是難得的仙道種子,特來渡你!孩子,五臺派做事不擇手段,全都是邪魔歪道,久留下去無益有害,不如跟我拜入峨眉,那裡才是前途遠大。”
“那些外門弟子,是你指使的?”廉紅藥眼前一亮,不知為何,她心裡忽然想起大師兄,如果他在,定然會喊打喊殺,他最是看峨眉派不順眼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那些人的說辭,真是眼前這個老嫗所指使設謀,先前的話不見得是真的。
嚴瑛姆暗暗皺眉,心想這劇本有些不對。
按道理,小姑娘普一聽到自家的悲劇原來是被人設計,再怎麼樣也會受不了,會對五臺派心懷怨恨。
自己只要一說,她就會立即答應下來。
挖了五雲步的根基,到最後只剩下許飛娘師徒兩人能有什麼用處?
一旦人人離心,這個剛剛有些興旺徵兆的破落門派立刻就會崩盤,更別談什麼跟峨眉爭奪氣運了。
而且,她打心眼裡喜歡眼前這位小姑娘,很早之前就看中了,完全是良才美質,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以後妙真觀在峨眉同盟之中,也不怕後繼無人了。
心裡千迴百轉,嚴瑛姆卻是面色不變,笑著道:“你父親這段時間也在調查當日被襲往事,明白了許飛孃的險惡用心,並且同意你拜入峨眉。老身上山之前已經見過他,別猶豫了,跟我下山見見他你就知道了。”
又是重重一擊。
廉紅藥腦袋一暈,連父親都這般說,看來不假了。
她張了張嘴,就要答應,一張笑意吟吟的面容出現在腦海裡。
“紅藥,來,跟我比劍。”
心裡糾結著,又痛苦又難捨,小姑娘腦中一片空白,就見對面老太太伸手來牽自己的手,一時忘了反應。
“滋啦……”
正當嚴瑛姆要牽住廉紅藥的手,直接帶走的時候。
突然,兩人之間,亮起一道金色光芒。
如紅日初升,奪目耀眼。
先只是一道微光,須臾之間,就變成大如銀盆。
光芒照在五雲步上,映得滿山都是亮堂堂。
天空烏雲被這光芒一照,就散成萬千飛絮。
廉紅藥眼睛一疼,耳中就聽到轟鳴雷聲……
她強忍著難受,眼前金蛇狂舞,見到四方無數道黑漆漆的裂紋如同張開的大網一般,向著某處突擊。
那位滿面笑容的老太太面上表情已經僵住,身形正在變淡,綠光閃爍中,就如碧波中晃動的影子,眼見得就要脫離,卻被那無窮金光一掠而過。
漫空血雨灑落。
腥味撲鼻之中,廉紅藥回過神來,就見到身前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白衣執劍身影,衣衫隨風烈烈,目光凜冽,氣勢強橫。
他的劍光斬過之處,狂雷閃電中帶著無數細微的綠色火光,劍鋒所指之處,那座歷經無數載風霜的巨大山崖炸天滿天塵土,已是被斬斷兩截。
“這一劍好狠、好快,而且,大師兄是怎麼躲在我的身旁的,先前哭鼻子會不會被他看見了。”
廉紅藥心裡轉著奇奇怪怪的念頭,就聽到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響起:“江少遊,竟敢偷襲老身,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聲音轟鳴之中,就有一道青碧玄光沖天而起,晃了晃,半空之中就出現一道裂縫,眼見得她就要撲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