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有些厭惡的看了薛蟒一眼,冷哼道:“虧我以前次次被你這種垃圾欺壓,真是恥辱,還不快滾下山去,再次見到定要斬下你的狗頭。”
薛蟒一句話也不敢說,捂著血如泉湧的肩膀急急逃逸。
司徒平仰首望天,長長吁了一口氣,只覺得天清氣朗,心靈一片澄澈。
“大師兄所教的劍法,竟然如此好用?薛蟒這等靠著修煉魔功速成的傢伙,連我一劍也擋不住……不知道此時再根朱梅和吳文琪交手,又是誰勝誰敗?”
他的腰桿挺得筆直,眉宇間少了一點卑微,不知不覺之中,眼神就出現一絲鋒稜。
“原來,我也可以不做苦孩兒,也可以變得很強大。”
想起某個人劍出如雷,威風八面的情景,司徒平眼中閃過一絲嚮往。
………………………………
1422 窮兇極惡(下)
“就是這裡嗎?”
一道金光,一道紅芒閃過,兩個人影落下半空。
蘇辰望著眼前莽莽叢山,一層層的綠意,如階梯般向著頂峰堆疊。
碎石山路上,間或生長著片片青苔,處處藤蔓粗木。
就算是已入深秋,仍然綠意深籠。
沒有半點蕭瑟之感。
好一處靈秀所在。
看過山景,蘇辰嘆息一聲:“天下名山處處,何處不可為家?法元師兄偏愛人家繁華處,不是修道長生的性子。”
法元卻是半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笑呵呵道:“我是從小就心慕繁華熱鬧,最是受不了山間清苦,師父當年也說了,似這般其實走不長遠,心性不改難望大道,索性沒什麼要緊,古往今來,又有幾人飛昇天闕?”
“你倒是看得很開,頗有一些及時行樂的味道,修仙煉道選錯路了。”
人各有志,蘇辰也不多說,望了望山勢,就道:“那山頂道觀,隱隱有著香菸繚繞,嶽琴濱可是住在那裡?”
“不是,道觀只是住了裝點門面的幾個道士,塑了泥胎讓百姓祭拜。姓岳的惜命得很,他的住處就在後山鎖雲洞,佈下了陣法隱去洞府,此處是看不見的。”
“請跟我來……”
法元前方帶路,一道紅線繞身,破開山風,身形快捷,一路直衝後山山巔。
進了衡山,他似乎怕先行驚動了對手,當下也不飛天,只是貼地疾走。
真元流轉,壓下身周勁風,趕起路來悄無聲息。
蘇辰也沒有什麼意見,大袖飄飄的跟在他的身後,就如白色影子一般,沒有顯出半點聲息。
若非是眼睛能見著,法元都有些懷疑自己身後是不是還跟著有人。
神念探去,空無一物。
他眼神中閃過疑惑,十分不解,終於忍不住問道:“我看江師兄並未御劍,怎麼先前也能飛得那麼快?如今在地面行走,更是縮地成寸,步法極為精妙,不知出自何家何派?還有,這種斂息之法太過厲害了,我竟然察覺不到。”
蘇辰似笑非笑:“全賴師父她教導有功,難道法元師兄沒有學過?以後遇見,你還是親自請教她老人家吧。”
他一個鍋立刻甩到許飛娘頭上,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實在是蘇辰這身功法不太好解釋。
難道告訴這位假和尚,自己有沒有劍其實一樣,能夠以身化劍,元神飛遁嗎?
還是告訴他自己肉身強橫,堪比飛劍?
或者說自己研習了煙雲羅衣隱遁法則,不經意間就用到了身法之中?
雙方交淺不必言深,這些手段多少也算是個底牌,跟法元也說不著的。
“到了。”法元訕訕一笑,就不再詢問。
再走一會,就到了一處山崖下方,停下腳步,輕聲說著。
蘇辰眼中射出半尺金芒,向著崖下平闊處只是一望,就心下了然。
在濛濛的雲霧之中,隱約可見的是寬大的洞府大門,下人僕從往來忙碌間,深藏著的是一股陰冷渾濁的氣機,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只是稍稍感應到,就讓人心生不適。
他甚至還見到了法元所說的昏黃劍光。
就如大漠黃沙,如絲如緞,飄蕩在離地三尺高處,呈環形緊緊圍住洞府亭臺。
洞府方圓數里,看起來各人安然處事祥和無比,其內裡卻有著森然殺機。
耳中也聽到了許多小孩在放聲號啕,那是死前哀鳴……
“這是雲霧鎖心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