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叫做金身羅漢,並非本身達到羅漢業位,就算心有算計,也沒有那個實力實施。
龍飛師徒等人弄得禪院烏煙瘴氣,倒還罷了。等到南方魔教祖師綠袍老祖到場,慈雲寺就完全滑向了無法揣度的方向。
這位祖師一來就強勢鎮壓全場,兇威凜凜,當著金身羅漢的面把他的陪侍僧人了緣挖心吃了,吃得滿嘴腥羶。偏偏還沒人敢從中勸說,就連法元也不敢。
當時,法元就覺得情況不對,似這麼發展下去,慈雲寺遲早就成為名副其實的魔窟,除了幾位凶神惡煞的邪惡劍修,其他旁門修士將會人人離心。
而峨眉派眾仙卻是眾志成城,高手越來越多。
不但嵩山二老、醉道人、玉清大師、頑石道人等到場,更是聽說極樂童子都被優曇神尼請了過來。到時大兵壓上,玉石俱焚,慈雲寺毀滅只在須臾之間。
於是,當綠袍老祖和龍飛、俞德等人提議說要去峨眉派辟邪村偷襲的時候,法元仗著還有些威望,只是推拖。說要等黃山五雲步派來高手主持再說,怎麼說也不肯立即開戰。
他還記得江大師兄曾說過清理門戶一事,心裡記掛上了,心知如今這種情況,再不整治一番,不管打贏打輸,根本就沒自己什麼事。
別說掌控慈雲寺,能逃得一命就算很不錯了。
自從晚上發過劍書去黃山求援之後,法元就一直等待,心焦如焚,恨不得一時三刻就見到某人前來。心裡如同七八個吊桶打水,極為不安。
正想睡下,就聽到知事僧了一和尚慌張跑來敲門。
“大師,不好了,那綠袍祖師又要吃人心臟,你看看如何是好?”了一和尚面色煞白:“前段時間剛收錄入寺的師弟們被嚇得跑了幾個。”
因為蘇辰一怒斬殺智通連同手下一眾有武藝在身的僧人,慈雲寺中人員缺少,法元沒有辦法,就在容城左近收錄了一些走投無路的流民充當底層弟子。
原本還好,這一次,禪院中竟是出現吃人妖魔,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流民被嚇得狠了,寧願重新回到朝不保夕的生活中去,也不願做和尚了,豈非滑稽。
“去,送些牛羊內臟給綠袍祖師……等等,還是我親自去一趟。”
法元揉著眉心,一張圓圓胖胖的彌陀臉,黑得象個鍋底。
了一和尚長長鬆了一口氣,心臟怦怦亂跳。
他只是知客僧,智通和尚還在之時,就不招人喜歡,並沒有學到厲害武學法術,只有一點初淺功夫。
之所以不得智通青眼,只是因為他出家之前讀了一點聖賢書,對有些事情看不過眼,心裡存了一些仁厚的念頭,與其他僧眾格格不入。
上次慈雲寺破滅之時,了一和尚就被派去容城採購食物,並不在家,因此逃過一劫。
等他回來一看,除了一些女人,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僧人全都被殺,就連禪院主持智通和尚也命赴黃泉。
了一和尚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擠出幾滴貓尿,算是祭奠了師父和各位師兄師弟。因為無處可去,又被金身羅漢法元看中,就擔任了迎來送往安排客人的知事僧,了緣是他的副手。
當他看到了緣被那綠皮矮子隨手挖了心臟吃掉,當場就差點嚇尿,以至於不太敢靠近那些人的住所。
“罷了罷了,我還是躲在一旁吧,這些高人一個都惹不起,怎麼就不能像武當派來人那般好相處呢。尤其是那位女菩薩,安安靜靜的就很是文雅,也只有她才當我們這些普通僧眾是一個人。”
想到女昆化石玉珠,了一想起一件事情,腳下不知不覺的往西面偏僻處走去,然後就見到遠處有個人影若隱若現。
他心裡一驚,躲向樑柱一側,偷偷瞧去,見到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正探頭探腦的向那處院落窺瞧,並掏出一個鶴嘴壺,輕輕一按,就放出濃煙來。
“不好,這是小靈猴柳宗潛,他不是與那百花女蘇蓮打得火熱嗎?怎麼還來打石玉珠的主意,那鶴嘴壺,應該就是迷~~香了。”
了一以前做為知客僧時,聽多了客人談話,對江湖伎倆所知甚詳,哪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裡焦急,有心想要示警,卻不敢出聲。
畢竟他只是一個沒什麼武功的知事僧,被對方發現了,項上人頭立即不保。
而且,還沒人能給他討一個公道。
那小靈猴柳宗潛吹完一壺煙氣,側著腦袋稍稍等了一下,面上就露出笑容來。
他施施然走過兩重院落,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