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

誰怕誰？無非就是拼過一場罷了。

來找玄奘的晦氣並非目的，也不是存心與佛門徹底撕破了臉，蘇辰有著自己的打算。

不過，此時的條件暫且不提，沒有展示足夠的資格與實力，說得再多也只是笑話，只有強者才有發言權的。

“咦，不知是什麼原因，讓李道友能有如此自信？”

觀音菩薩秀眉微蹙，右手五指輕輕掐動著，突然笑道：“左右算不分明，不知道友可否接我一招楊柳依依？”

還是得打，蘇辰笑了。

說是楊柳依依，詩情如畫，觀音手中出現了一隻潔白瓷瓶，晶瑩透亮，光華內斂。

五指結成蘭花寶印，拇指中指輕合，捏著一支翠綠光潤的柳枝。上面幾滴水光，映出七彩光芒，有無窮生機在內閃耀。

“有何不可？”

蘇辰曬然應諾。

他伸手作勢，輕輕拉過胸前，一縷瑩光出現，就出現雲霧繚繞的一把寶劍。

劍氣有如煙嵐，若有若無，似有意若無意的一股先天殺機，牢牢鎖定了觀音菩薩的靈臺三寸間，禪院四周空氣一震，就能聽到億萬生民齊聲吶喊。

終於到了這一刻，來的是觀音菩薩，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蘇辰心裡微微生出一點興奮，又有了些微慶幸，至少，不用現在就去面對那位一掌化嶽的如來佛祖。

只是觀音嘛，倒也不是不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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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　心外無物

觀音菩薩出手試招，仿的是人間規則，實際上卻是相邀論道。

蘇辰來到此方世界日久，自然也是明白其中道道。

就如當初在地球世界之時，當口舌不足為憑之時，就得手上見過高低，那時就叫切磋一二，也叫講手，或者是搭一搭手上功夫。

如果雙方差得太遠，那不用說，力不如人者有多遠滾多遠。

否則，就是不知進退了。別人就算是出手打殺，你也不能叫委屈。

神仙本由凡人做，本事都是修煉得來，觀音雖是老牌金仙，如今的頂級大羅，卻也沒有徹底沙彌貪嗔痴，真到了說不清的時候，還是要與人比一比的。

這種邀戰，說得好聽點是論道，說得難聽點，仍然叫打架。

無論叫什麼名目，蘇辰既然決定入局，那就逃不掉，他也不想逃避。

事實上，包括蘇辰在內，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能讓這位佛門資深菩薩主動提出論道接招，已是對蘇辰十分重視了。

認為他已經有著某種資格，足堪成為自己道途大敵，在蘇辰還沒能成長為自己不好動的敵人之前，先行動手，搶個先機。

是忌憚，也是讚許。

老牌大羅金仙有什麼厲害本事，蘇辰不算太過清楚，但觀音菩薩有什麼本事，他還是心裡有點數的。

一道劍光起自心意，虛無縹緲，看不分明，沒有擾動禪房靜院一草一木，更沒有對在場旁人造成半點威脅。

只是鎖定到前方虛實難辯、男女不分的人影光像，幽幽斬了過去。

這一劍，是蘇辰數百年來新近練成的劍法結晶，超出了以往對劍招和技巧的藩籬。

一劍在手，無我無敵。

“心外無物……”

這就是第三層次的心劍，繼承了心有靈犀，劍氣心網的特徵，他的劍光出現之後，甚至看不出劍形本來面目。

只有本源氣運之力，化為迷迷濛濛的混沌灰氣，時快時慢，侵魂蝕骨……

穿越無窮空間，破開迷障，直攻真身。

若說兇厲狂猛，這種劍氣，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悟空那種打破天地蒼穹般的威勢的。

但是，真到了頂級高手交鋒，反而更加直白。

一劍就是一劍，一拳就是一拳，直攻弱點，不及其餘。

肉身元神的強橫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衡量勝負方式。

你力量再強，技巧再高。看不清對手在何方，找不到目標，那又有何用？

能打爆星辰、斬破世界的攻擊，對付成就大羅、諸天圓滿的高手，面對無所不在、無真無假的影像。瞄不準、打不中的話，又會怎麼樣？

唯有超脫於規則的進攻，才能攻擊超脫的對手。

如果擋不住，自然是道途被斬，此生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