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插嘴道:“最可恨是那熹和堂的大夫了,不但收了錢看不好病,反而胡說八道什麼咱娘是得了癔症,神志不清胡說八道,到最後竟然不肯過來瞧瞧。”
這年頭得了癔症,那可等於判了死刑,基本上是毀了,這叫他們怎麼受得了。
“我記得熹和堂是咱們家的產業吧,雖然是大伯一家在管理,年年也說虧錢,但也不至於東家有事了,連看病都不過來?”
“大伯說,這段時間為了你的病,醫館拿出了不少好藥,虧了不少,那些大夫都少了薪俸,有很大怨言,所以才不肯過來的。”
寧採臣期期艾艾的說道。
“好傢伙。”蘇辰簡直被氣笑了,這一家書呆子果然呆到了極處,不用問,這又是一樁謀奪產業的齷齪事情。
他的身體有沒有用過名貴藥材,只要稍加感應就知道了。
從身體的虛弱程度看來,服用的無非就是一些安神助眠的廉價藥草,又哪來的拿了許多好藥?
寧老爺子去世之前是遠近聞名的厲害大夫,為人四海,熹和堂就是他創立的。
等他意外去世之後,因為兩兄弟不通俗物,寧大娘就把醫館委託給他們的大伯,也就是寧老爺子的哥哥代為管理,商定每年分紅。
但是,在蘇辰殘餘的記憶裡,卻發現這些年他們家根本都沒拿過多少分紅,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兩左右。
聽大伯一家說起,是這些年市面上藥價昂貴,貨源緊張,醫館生意也不太好。
所以艱難維持著,沒有什麼利潤。
寧文靖和寧採臣等人卻都是相信的,甚至包括寧大娘,對大伯父子幾人都沒有半點懷疑。
這時,寧大娘生病了,熹和堂的大夫不來,大伯一家也不聞不問,蘇辰哪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無非是眼著這個家要破落了,他們甚至連表面上的敷衍都不屑於做出。
不過,這事暫且顧不上去理會,先醫治寧大娘最緊要。
她身上的邪氣想要驅除並不算太難,蘇辰一根銀針就可以辦到。
難點是,他現在身體太虛,沒有氣力。
“我餓了,做飯吧,家裡有肉嗎?吃飽了有力氣就給孃親醫病。”
蘇辰轉頭問向紅玉。
“還剩最後一隻下蛋的母雞。”紅玉轉身就要去殺雞。
“不夠,還有沒有銀錢,採臣去買十斤肉食,多買點。”
蘇辰笑道。
紅玉茫然,沒有說話,她看了看屋角的大缸,心想連米都買不起了。
蘇辰視線一轉,就明白了,擺了擺手道:“罷了,先去把雞燉了,銀錢的事,等明天再想辦法。”
他的身體經過氣運洗禮,已經恢復成健康狀態,急需進補,肚子裡飢火炙燃,就象是有著數十張嘴巴在齊齊喊餓。
若不是靈魂意志力強大,控制著自己,恐怕早就眼睛發綠,見到什麼吞什麼。
就如有些災民,真餓到極處,連土塊石頭都能啃下肚去。
蘇辰如今的狀態跟那些災民就差不多,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客氣。
再說,跟自己妻子和弟弟也沒啥好客氣的。
直接指揮。
紅玉一邊燒水整治雞肉,靠上前來,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躊躇了一會,皺著小臉去看火。
蘇辰有些納悶,看寧採臣眼巴巴的看著鍋裡的雞,顯然也是饞得很,這傢伙可能也是許久未沾葷腥,肚裡沒有油水。
“採臣過來。”蘇辰小聲叫道。
“大哥。”
“說到肉食的事,紅玉為何這般古怪?”
蘇辰納悶,就怕這事裡面有什麼忌諱,不好直接詢問,寧採臣沒什麼城府,問他好一些。
“哎,其實大嫂是獵戶出身,學了一身好武藝,前些日子還上山採藥打獵來著……就為這事,因為左鄰右舍說她不守婦道,還哭了幾回,大哥你有時醒過來也會罵她丟了寧家的臉,所以,剛才她應該是想要去後山打獵,又不敢說。”
“而且,還有人說,家裡這段時間不安寧,可能是大嫂在山上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來。”
被蘇辰眼睛盯著,寧採臣頂受不住,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股腦說了出來。
“紅玉會採藥打獵?”
蘇辰眼神一亮,他哪裡想到這還有自己的原因。
“不知道會不會,去那兩次沒弄回什麼補藥,倒是兔子、山雞弄到幾隻,還打回一隻獐子,哥你也吃過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