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道:“因為驚文公子去了蕭家,襲擊蕭安寧之時又被第六處高手親眼所見,所以此事並沒有太多疑慮……官方不敢再查,怕惹怒那人……”
“怕惹事啊,也是情有可原,南江府麾下實力在帝國九郡三十六府之中排在倒數第三,葛通那老傢伙又是新晉府尊不久,五十八了才剛剛突破五階,的確是沒什麼底氣敢招惹蕭家。不過,明明這麼多疑點,他們都能不聞不問,這是一點風險都不願冒啊。”
高大青年喃喃說著,聲音平靜沉鬱,緩緩伸出手,輕撫在棺內項驚文的面頰上,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轉瞬消失不見。
“項古執事,我記得你報上來的訊息是說小弟他們幾人的死,應該是蕭家那位親自出手,還提了一個建議,是嗎?”
“是,屬下日前深夜來此,得知驚文公子等人的死跟那人有所關係,就建議家族暫且忍氣吞聲,低調行事,如今,那人名望正是如日中天,實力深不可測,我項家實在不宜豎此強敵。”
“好一個忍氣吞聲,你對項家倒是蠻忠心的嘛!”項驚文展顏讚歎。
項古面色一喜,正想繼續開口,突然感覺院內風起,他的臉色立即變得驚恐。
“不……”
一個字剛剛出口,就見一道光影從他的頭頂噼下。
嘩啦啦,血水內臟灑落一地。
空氣中全是腥臭氣息。
“鏘……”
項驚雲收回手中的長戟,回手一扔,戟鋒直入青石地面半尺,戟杆嗡嗡震響,帶著驚人殺機。
他看也不看被立噼兩半的項古執事,只是望向另外兩個黑衣人。
那兩人人心頭一驚,就感覺手腳發軟,也顧不得地上髒汙,趴伏地上,叫道:“大公子饒命!”
項驚雲仰首閉目,深深唿吸了幾口氣,聞著院內的腥臭血腥氣,十分陶醉,道:“你們忠心任事,對項家自是有功,何罪之有?”
他也不理會趴伏在地兩人,踏步向前,淡淡問道:“刀五,你說說我為什麼要殺他。”
“是,公子!”一個嗡聲嗡氣粗豪嗓音響了起來:“項古自作主張,掩蓋事件疑點,試圖誇大敵人實力,影響家族判斷,大大有損項家臉面,所以必須死。”
這人一直象個影子一般站在項驚雲的身後,看起來精瘦矮小,說話聲音卻是如雷般轟鳴,儘管壓著嗓音說話,也讓人心裡發顫,如此情況,表明了他的體魄實際上極為強橫,氣血強盛得顯出異象。
“就是這個理了,如果他不是家族執事,只是普通族人,這麼膽小也無可厚非,可是,家裡的好處拿著,真遇事了卻沒有半點擔當,生怕惹出麻煩牽連到自己,如此心性,還活著做甚?”
他轉頭看向兩個兩個黑衣人,冷聲問道:“說吧,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二弟可是跟誰有過什麼恩怨?就算是在路上被蚊子咬了的小事,也不能隱瞞,我相信你們的情報能力,可以做得到的……”
項驚雲臉色平淡,聲音幽冷。
跪伏兩人更是驚懼,把近來發生過的一些事情全都一點點說了出來。
終於說到項驚文受傷住院的事情,是如何在學院中跟蘇辰比鬥爭風也說了個詳細,還仔細講述了他們交手招數,就如親眼目睹。
他們甚至還說到了項驚文在醫院裡的叫囂、項英等人的反應。
“停,二弟果真說過‘要殺了左雲天’的話?”
“是的,醫院裡曾經有一些醫生和護士聽到過,不過也沒人當真,因為他當時胸前多處骨折,正是疼痛難忍,很可能是氣話。”
“真沒用啊,在學院裡眾目睽睽之下打架打輸了,還輸不起,想要報復,真是丟人吶。”
項驚雲捂臉長嘆,又道:“二弟性格我知道,心眼就跟針眼一般的小,他說的不可能是氣話,不報掉被人羞辱打傷的仇,他睡覺都不會安穩。治好了傷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那個左雲天報仇,甚至於還沒開始治傷,就已經吩咐手下出手……如此情形之下,他又怎麼可能會節外生枝的尋蕭安寧表白?更別說被拒絕之後惱羞成怒進行襲擊……你們不覺得十分荒謬嗎?”
項驚雲笑眯眯的看著棺木裡面的項驚文,似乎對方仍然活生生的坐在跟前,正在聽著自己的取笑,話裡帶著一些寵溺和嘲笑。
眾人心裡發寒,心知大公子越是如此,就越是可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兄弟之間平日裡感情極好。
“項古執事死得不冤啊,大公子最親的弟弟死了,怎麼可能忍氣吞聲,【從長計議】這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