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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如龍,玉冠束髮,面如寶玉,身如古松。
蘇辰一馬獨行,循著路上馬蹄印痕,也不催馬急行。
從小翠說的時間來算,商秀珣一行人已經出發兩個多時辰,此時已經快到當陽。
他算好時間,兩人正好錯開,敵人要行動的話,無論是算計美人兒場主,還是算計自己,都能有足夠充裕的準備。
他身著青衣,並未著甲,身形也不算魁梧,怎麼看怎麼清秀文雅。
坐在馬上,還會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四處春色山景,看起來就象是出門春遊玩樂的書生。
如果不是馬鞍得勝鉤處掛著一柄丈二長槍還能給人以一些威懾,此時恐怕已有一些不長眼的盜匪攔路。
當然,真正眼光厲害的山賊,並不會打這種獨行客的主意,無論對方看起來是多麼無害。
能夠獨自上路的行人,多多少少會對自己有著信心,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尤其是蘇辰跨下的那匹馬。
就算是再沒眼力勁的人,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匹寶馬……
皮毛如雪,奔行如風,身形十分高大,遠遠看著都有一種獅虎出行的威猛勇烈。
能擁有這種馬匹的人,豈是等閒之輩?
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著這種認知,能夠有著諸多顧忌,至少,前面就有一批盜匪。
“準備,這次來了條大魚,若是能夠得手,我們兄弟就發了。”
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一個健壯漢子目露兇光,盯著北面彎道轉過來的一人一騎。
那匹白馬實在太過顯眼,這漢子一眼就看上了。
“竟然還是一個文弱書生,看那臉白得,一定是哪家大少爺,不知世事,以為如今仍然天下太平。
這人顯然不太專業,行走江湖的日子也太少,完全沒有聽過一些傳說。越是看起來不起眼的人,越是需要慎重以待。
“且慢,這人動不得,看他來的方向似乎是飛馬牧場,前不久商家騎隊才過去,若是動了他的人,大家又得逃亡了。”
“死開,老冬烘,你沒看出來嗎?那人騎的是寶馬,至少能值千兩黃金,莫說是飛馬牧場的人,就算是朝庭的人,也休想我放過他。”
這大漢此時已經紅了眼睛,越是走近,越能看出馬匹的不凡。
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統一,隨著奔跑展現在眾人眼前,而馬上的騎士……
姑且算是騎士吧,那青衣書生卻是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騎馬的時候還微閉著眼,不時抬頭觀看風景。
“這是不知世事,還是自尋死路?難道不知道懷壁其罪嗎?沒本事還敢騎這麼好的馬?”
漢子冷笑一聲,聽說江淮杜伏威正在招兵買馬,只要做得這一票,獻上寶馬,憑著自己的本事,正好謀得個不錯的出身。
到時吃香喝辣,享盡富貴,豈不比苦哈哈的一日三餐無著要好得多。
身後幾十個兇惡漢子齊聲應是,身上透出血腥殺氣,有幾人甚至還擺出了弓箭,顯然是一些老手,並不是剛放下鋤頭的泥腿子。
只有那被稱為老冬烘的乾瘦盜匪老頭臉色灰敗。
他知道這批人是什麼人,說是賊匪,其實是被打散的亂兵,行事全無顧忌的一群禽獸。
他的村子就是被這夥亂兵洗劫了,男的被殺光,女人更是慘不忍睹,這為首的盜首算是有些見識,見老頭讀過書有些學問,就綁來做個軍師,也學著古人,閒暇時分就來問計,不過多數時候是不會聽從的。
老頭見著這騎白馬,嘆了口氣,想要阻止這些人做惡,卻也辦不到。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看清了馬上騎士那瑩瑩如玉的的面色,想起了一些傳聞,心跳猛然加速。
“報應到了,喜兒娘,二柱,這批賊兵來報應了,你們在天之靈,也可瞑目了。”
老頭老淚盈眶的想道,他低頭悄悄抹去眼淚,再不出聲。
“放箭!三箭過後,所有人隨我衝殺,注意不要傷著寶馬了。”
領頭漢子倒也不全是頭腦簡單,還知道算好時機,下達命令,顯然當盜匪之前也曾經領過兵。
蘇辰騎著白馬,看著山景,蘊養精神,自從發現了精神力掌控對實力有著極其巨大提升之後,他一逮著空閒時間,就會純化精神,觀想清冷寒梅。
就算是騎馬趕路也不例外。
前方一股殺氣襲來,在蘇辰的感應中無所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