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練到了先天中期,面對這種天地之威,也感覺全身顫抖,四肢發軟。
他知道,若對方攻擊自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連人家一眼都不一定接得下,我還哪來的底氣跟人爭鋒?宗主退位,讓綰綰上到臺前,原來不是心甘情願,而是技不如人啊。”
他終於想明白了,身體一伏,恭敬跪拜在地,高聲道:“洛陽上官龍拜見侯爺,如有吩咐,當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場中所有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見到幫主已經拜伏,而上官龍身後的另兩位桀驁漢子此時面上也全是驚恐,跟著幫主連忙拜伏。
幫主、堂主都服氣了,自己還擺著龍門陣幹嘛,幾百漢子都不用誰指揮,立刻跪倒一片。
蘇辰等了一會,見除了己方几人,就再無站立之人,才開心笑道:“上官長老言重了,本座對洛陽人地兩疏,有許多事情,還得有勞你費心了,快快請起。”
說完就上前伸手虛伏。
上官龍爬起身,連忙笑著應道“侯爺有事儘管吩咐,這裡不是說話所在,還請入府。”
這一次,卻是擺足了下屬的模樣。
蘇辰點點頭,也不為己甚,他此時還真有事用得著這地頭蛇,既然立過威風,對方也算恭謹,那也不必非得趕盡殺絕,當下進了上官府,接風洗塵不提。
……
街角遠處,一位行腳商人打扮的行人,扔下手中的貨擔,轉身穿過小巷,急急離去。
一位用著雲吞麵的老儒,停箸不食,目光閃了閃,放下幾枚銅錢,揮袖站起……
……
洛陽商會
榮鳳祥站在四海閣中,來來回回踱著步子,顯是有著心事未決。
越過稀疏花木看過去,就見到莊子裡秀美風光。
此時天氣漸漸悶熱,這處所在卻是蔭涼舒適,涼風習習。
不遠湖水波光鱗鱗,極目遠眺,讓人心神為之一振。
“真是一處大好基業啊,一動不如一靜,還得觀望一下才行,南邊那人過來怎會如此之快呢?他難道不知洛陽兇險?”
他環目四望,就能望見莊內四處隱伏的各處侍衛、家丁,人人面上精悍,眉宇帶著殺氣,這都是好手,是自己十幾年經營商會積聚下來的勢力。
“金山銀海,強大勢力,難道就此拱手讓人?”
“蹬蹬蹬!”
一陣急促足步聲傳來。
一個三十歲左右斯文白衣青年轉過小徑,上得閣樓,神色怔忡的腳下一個絆,差點摔倒,兩旁迎上來的嬌俏婢女掩嘴欲笑,又強行忍住。
這青年也不著惱,只是點了點頭,顯得性子極為寬和。
這些婢女眼神更是柔和,顯是對榮家大少很是傾慕。
也只有這類家生婢女,才會不太拘於禮數,也不會太過避忌機密,一榮俱榮,在大戶當中也不足為怪。
“父親大人,事情有變……”
榮爾旦行禮道,也不待榮鳳祥問起,直接道:“南邊那位進得城來,就讓一位屬下先行傳信洛陽上官家,見慶豐堂主事帶人攔路……有三人出陣開路,殺了四十七人,傷十八人,長驅而入。上官龍迎接,烈虎堂主事出言不遜……他當場無原無故下跪磕頭,氣絕聲亡……”
“且慢!”
榮鳳祥臉色一變,揪下了一根鬍鬚,痛得臉色一抽:“旦兒,你再說一次,我記得洛陽幫烈虎堂主事張烈是一流高手吧,可是蘇候出手了,他怎麼出的手?一招就打死了?”
榮爾旦苦著臉道:“若是這位無雙劍真的出手,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可他似乎並未出手,只是看了張烈一眼……然後,那莽夫就骨骼爆烈如泥當場氣絕,上官龍立即拜伏,洛陽上下幾百入品高手全都扔下兵器臣服。”
“對了,據探子說,他遠遠看著,突然心裡就升起無窮恐懼,感覺風起雲湧,黑雲壓城,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再不敢呆在原地。”
“好一個無雙蘇候,舉手投足天地大力隨身……我還以為祝宗主是為綰綰鋪路,主動讓給年輕人主事,沒料到,事情並非如此,陰癸派數省齊齊發力,全力相助,原來是逼不得已。”
榮鳳祥嘆息自嘲道:“魔門兩派六道,陰癸派勢力第一,她們原本就不可能孤注一擲的壓注一方的,我早就應該看得明白,卻還抱有僥倖心理,著實不太應該。旦兒,快快備下厚禮,隨我親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