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辰心裡,凡是敢於動手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一律摧毀。
四階也好,三階也罷,以他如今的境界看來,也就那麼一回事。
不過,能有好手望風降服,自然省心省力。
“把王家兄弟擒了,收攏敗軍,聽候收編,你們能做到嗎?”
“能!”
灰鷹是一個枯瘦精悍中年,此時拜伏在地,額上汗珠也不敢擦拭,恭敬應道。
白鶴也不甘人後,連忙跟著說道:“六扇門對王家的勢力瞭解甚詳,我兩定能辦好此事,不付所託。”
“好!”
蘇辰笑了笑,對已經被嚇得呆楞的知府大人兄弟再沒有半點興趣,身形如煙一般向外飛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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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灰飛煙滅(下)
兩位金章捕頭爬起身來,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聲音輕輕笑道,似乎有著期待:“竟然還有高手前來救援,原來是項家的霸王槍法,還練成了騎軍,倒也有趣……”
聲音殘留空中,人影卻已去遠。
兩人不敢怠慢,向前兩步苦笑道:“知府大人、參將大人,得罪了。”
他們身為先天巔峰,此時翻臉動手,王家兄弟幾無還手之力,只能聽之任之。
甚至連斥責的力氣都沒有。
這兩人為了保命,如此作為,也無可厚非。
真正不貪生怕死的,其實並沒有那麼多。
只要能活下去,投靠誰不是投靠?
還是王宏禮麵皮更厚,急聲道:“我配合兩位行事,可能保得我王氏一門身家性命?”
他先前被嚇得慘了,並沒有如同兩位金章捕頭一般反應過來,沒有第一時間投降。
此時才想得明白,已是暗暗後悔。
面對無可抵擋的敵人,大勢已去,再做無謂的抗爭實在是沒有意義。
灰鶴只是點了點頭,笑道:“只要降伏,那位公子看樣子也不是趕盡殺絕的性子,若不然先前也不會出言說留王大人一命了。在他眼裡,我們這些人降不降?事後心不心服實在是不重要,真想要咱們的性命也只不過是動動手指頭而已。知府大人,您說呢?兒子沒了可以再生,頭顱掉了可就再也長不回來。”
“罷了,就依你。”
王宏興悵然若失:“他要的是杭州,想要省些力氣而已,我答應不答應也沒什麼區別。”
短短一瞬間,這位知府大人已是如同老了十歲,渾身癱軟著,雙目無神,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顯然他也是看明白了,對方有著如此武力,在江南地界再也無人有力抗爭,更是沒有太多顧忌。
那麼,強自硬頂,只是自取滅亡,毫無意義。
………………
蘇辰進得知府大院之時是緩緩而行,光明正大,以強勢壓服。
而出去之時,卻是如閃電雷光,只是閃動幾下,身形如煙雲激射,短短几個呼吸就跨過幾條街口,到了謝秋瑩幾人身旁。
說起來很慢,實際上,從他一人獨行,攻進府衙大院,再到滅殺幾位四階高手,大局底定,只不過數十個呼吸而已。
中間,也就幾人短短几句說話,完全沒有耽誤時間。
用摧枯拉朽都不足以形容這等效率。
在他返身回來之時,風雲烈血騎只是攻出了三五招。
而就是這幾招,就打得衛豐娘和謝秋瑩兩位四階大宗師苦不堪言。
血煞之氣攪動風雲,在項英的天地霸氣訣催發之下,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勢。
二百餘騎如同一人,衝擊而來更甚於千軍萬馬,為首青年將領手中長戟刺出之時,天空就恍如塌陷了下來。
在衛豐孃的眼裡,再也看不清四周天光水色,只見到一條血色巨龍翻騰狂吟……
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意,讓她感覺到一種深刻危機。
似乎又回到了幼小之時,在那處深水溝中,默默苦熬著歲月,時刻擔憂著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命喪他人之手。
這種感覺很熟悉,但又極為遙遠。
自從修練化形成就四階之後,就再也沒有經歷過了。
因為她多多少少有了反抗命運的一絲力量,到了後來,甚至能主宰著別人生死。
此時此刻,衛豐娘卻沒來由的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只是看著血龍升起,不合時宜的想起了,當時錢塘龍君到底是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