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蘇紫衣眉鋒一蹙,淡淡說道:“高家表哥,你有了進步當是可喜可賀,但跟我卻沒什麼關係,請不要亂說話。”
她走開兩步,親暱靠在蘇辰的身邊,兩人倚得很近。
這卻是表明了態度。
高根明心裡一堵,就待再說什麼,卻見到蘇辰涼幽幽的眼光望了過來。
他心裡一驚,眼神瑟縮了一下就轉過臉,竟似不敢再多說。
主要是蘇辰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那一次蘇辰在山寨裡領著他殺出重圍,沒人比高根明更瞭解,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算強壯的少年下手有多狠辣。
雖然明知道對方不可能會無原無故的對付自己,高根明地仍然不敢多做挑釁,只是默默的轉身上臺。
“高師弟,第一場,就由我來測試你的劍法,可好?”
高臺上勞德諾走了出來,和聲問道。
眾人一聽,這是應有之理。
勞德諾在華山就是一個老好人。
他雖然是華山派劍堂二弟子,實際上卻已五十多歲,頭髮都白了一半,實實在在是一個老人。
他四十多歲半路上山,拜入當時才三十歲的嶽不群門下,因為學習過一些江湖上的粗淺武藝,平日裡跑腿使喚也算用得順手,嶽不群就給了他一個機會,收為親傳。
十多年過去了,勞德諾仍然是低調謹慎,和氣待人,一如他當時初入師門,絕不與人為難。
在場眾弟子,就沒有一個對他印象不好的,就算是小師妹嶽靈珊都對他很是尊重,高根明自然也不例外。
“能得二師兄親自指點,根明不勝榮幸。”
“請!”
“請!”
兩人撥劍在手,行禮如儀,接著就是出手試招。
雙劍交鋒,打得中規中矩,一招一式平平常常,沒有半點針鋒相對的感覺。
眾人只是看著,也沒有誰有什麼不滿,更不會覺得這是在放水。
從勞德諾一出手,他們就明白這一場恐怕只是表演賽。
勞德諾的意思,自然就是嶽不群的意思。
掌門人嘴裡說著“嚴格挑選,不許手下留情”,實際上,並不是什麼人都會如此。
比如高根明,就必須手下留情,而且得大留特留,不然就對不起他家中的萬貫家財。
自從收得高根明為弟子,這大半年來,華山的生活狀況已經好上許多。
往年到了冬天,華山上下就會節衣縮食,大半月都難得見到肉腥,但今年卻十分不同,山下高家商鋪源源不斷的運來各種生活物品,肉食糧蔬,卻讓華山過了一個肥年。
不但每天大魚大肉挑選著吃,就算是山下有名的美酒西風陳釀,也是從未缺少過。
對令狐沖這種酒中豪客來說,實在是從所未見的好日子。
所以,包括蘇辰、嶽靈珊在內,都覺得高根明不為親傳弟子,簡直沒有天理。
“第十招,蒼松迎客!”
勞德諾劍勢斜展,身形如同老松,劍勢沉穆端肅。
高根明一招“有鳳來儀”,手中長劍迴環,“叮”的一聲劍鳴,雙劍一碰即收,兩人各自退了三步。
高根明收劍回鞘,彎腰行禮道:“多謝二師兄指點了。”
勞德諾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高師弟不用客氣,你過關了。”
底下眾人捧場喝彩,歡聲雷動。
嶽不群也是撫須微笑,總的來說,這個弟子是他除了令狐沖之外收的最滿意的一個。
不但家裡財力雄厚,本人也是練武的好苗子,適當的放放水很有必要。
等到彩聲稍歇,嶽不群才開口說道:“下一個,陶均!。”
這位弟子二十五歲左右,看起來十分木訥,站在那裡不聲不響。
當日外門弟子大傻鄭熊和龔西光挑戰蘇辰的時候,他就在一旁靜靜看著,也不說話,更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滿,整個人並沒有什麼存在感。
嶽靈珊在一旁說道:“木頭去年就是預備弟子了,他的‘抱元勁’練得很不錯,只不過,他的劍法就有些死板,一招一式嚴守規矩,沒多少靈氣。”
雖然是這般說著,嶽靈珊的語氣裡卻沒有多少看低的意思。
蘇辰明白這個陶鈞應該也能過關,死板的另一個意思,其實就是基本功紮實。
這種人一般不會犯什麼錯誤,入門十招,只要他實力還過得去,應該就能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