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月從滿腹心事的嬌弱小女子重新變成英氣勃勃的女漢子,蘇辰會心一笑。
他當然不是張狂的性格,只是開個玩笑逗沈月開心而已。
見到沈月心中的沉重一掃而空,蘇辰抖了抖真絲白袍那柔軟寬大的長袖,雙手一背,就緩緩登上擂臺。
黑子悄悄的走出陰影,他這次倒是極為聰明,見到蘇辰跟沈月兩人一起,根本就不湊上前來。
他見蘇辰一身白袍,很有宗師氣度,賣相倒是極好,心裡滿是疑惑。
這可是打擂臺啊,穿著打扮成這樣難道不礙事麼?
想了一下,黑子恍然大悟:“辰哥一定是為了裝逼,所以穿得漂亮。他不想弱了國術名頭,等會打起來,一定會脫掉長袍的。”
“誰說打架的時候,他會脫袍子了,那就是打架的服裝!”沈月聽到黑子在一旁自言自語,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那麼寬大的衣裳,不會束手束腳麼?”
“你見過民國時期的武師打架會脫了外衣再打麼?練習國術的,穿什麼衣服,要看什麼拳種?蘇辰的拳術,最適合的,其實就是這種長袍,你看看就知道了。”沈月神秘的笑著說道。
臺上鐘聲響起,蘇辰從昏黃的燈光中走入白光。
他一身潔白長袍,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看起來很是從容謙遜,就如同一個儒雅的書生。
“沒搞錯吧,這是拳手?”
“穿成這樣也能打拳嗎?不怕被人抓住衣服?”
“哈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演古裝戲的呢?整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嘛。怎麼不去拍戲?這扮相,嘖嘖。”
看臺上一片沸騰,今天出場的兩人都給了他們極大的驚喜。
如果說道格拉斯那是喜。蘇辰這裡就是驚。
道格拉斯的赤身斑馬紋身,頭上雉雞羽毛,額上淡淡的虎紋,無不表明瞭他慎重的莊嚴和必勝的信念。
這是把對手當獵物來對待了,他看起來就象個獵人。
蘇辰一身復古長袍,氣質儒雅,溫文有禮。這卻是把拳臺當學堂,又是鬧哪樣?
不過,無論他們的出場是怎麼樣的。卻是同樣的精彩。
不得不說,比起平日裡看慣的拳拳到肉的赤膊短褲,這兩人多了一種民族的厚重。
所有觀眾此時才有些醒悟過來,這是國術跟西方無限制黑拳殺手的格鬥。傳統華國流派跟世界現代搏殺技的正面交鋒。
蘇辰要表達的也許是這個意思吧。有些人不禁對自己毫不猶豫的買道格拉斯勝利有了一些羞愧。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是賭拳,當然得金錢至上。
能掙錢就行,誰強買誰。
總不可能見到道格拉斯那麼強大,還腦袋發熱的去買蘇辰勝。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道格拉斯終於亮出了他的底牌,你看那中國小子能有幾分勝算?”大廳角落裡兩個人,一人身材十分雄壯。站在那裡象是一座鐵塔;另一人身著筆挺西服,氣質陰柔。
正是國際刑警安格魯和金爾泰。
見到蘇辰走上拳臺。金爾泰眼神一動,輕輕開口問道。
他看出了蘇辰似乎有了什麼不同。
按理說,得知了道格拉斯練過瑜珈強髒術,蘇辰就應該明白他的詠春寸拳並不保險,為什麼還能有這麼強的信心呢?
從蘇辰的眼中,他沒能看到一絲慌張與怯懦。
安格魯表面粗魯,但為人也算細心,金爾泰能看出來的東西他同樣看得出來,他哈哈笑道:“這次你可能失算了,姓蘇的小子並不一定會輸。我們只認為道格拉斯很難對付,卻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底牌?呆會的比賽說不準會有意外發生。”
金爾泰哧笑一聲:“華國人有句俗話,就是‘虎死不倒架’,還有句話叫‘不到黃河心不死’,也許蘇辰抱有僥倖心理吧。”
“你是說他在硬撐,我倒不這麼認為。我從小在山林中長大,見慣了各種野獸,也見多了厲害的獵人。道格拉斯如今比我們追捕的時候更強了幾分,已經有了獵手的覺悟。他既然把蘇辰當成大敵,自然有著他的道理,對手之間會相互感應,危險不危險,他自己最明白。”
安格魯不擅言辭,但他的意思,金爾泰算是明白了。
兩人同臺競技,作為對生死極為敏感的道格拉斯既然很是慎重,那對手就不會很容易對付,這個道理很簡單。
金爾泰也不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