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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不好了,那不是員外家麼?”這聲巨響倒是將那些正要動手的莊丁駭得不敢動彈,一齊朝那裡望去,一名莊丁忍不住高聲呼叫起來。

“果然是員外家!”

陳洪大驚,手搭涼棚張望,不是自家院子卻是哪裡?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那邊有傳來馬嘶人喊的聲音,似有大隊人馬在附近。

“哎呀,不好!”陳洪大驚,顧不得鄭屠,飛也似的便朝著那莊子飛奔而去。其餘莊丁見走了陳洪,當下也顧不得那賞金,跟著蜂擁而去。一時間,滿院子的人馬頓時走的乾乾淨淨,只剩得一個鄭屠立在院子裡。

“老爹——”綠珠不知何時從那院子旁圍牆邊冒出頭來,小腦袋對著鄭屠道,“那些人可都走了?天可憐見,趕上了陳員外家一場打火。”說罷上前來,在鄭屠身上四下摸索。

“俺無事!”鄭屠衝著綠珠笑道,“便是這些人一齊上來,也上不得你老爹半分。只是這場大火,也不知甚麼時候得熄,你且等著看好戲便是!”說罷便拉著綠珠的手進了屋子。

那屋子裡的陳老實早已掌了燈,訕笑著過來道:“方才端的是險,索性一場大火!”這陳老實見對方人多勢眾,兀自在屋裡擔心,只恐鄭屠鬥他們不過,殃及了自身,雖也見過鄭屠先前鎮住莊丁的模樣,只是這次那陳洪似是鐵了心一般,頗有些忐忑之心。

鄭屠看陳老實模樣,不由笑道:“只管放心便是,那些人不過土雞瓦狗,奈何不得俺的。與他等爭鬥,這幾日便要見分曉了。到時保管這莊子歸俺鄭屠所得。”

陳老實這才約略放下心來,待綠珠服侍鄭屠進了房間。他又提著燈在院子裡朝著陳員外那方張望,果然一場大火,中間夾著些人喊馬嘶的聲音,不由看了看屋子裡,心裡頓時悚然起來,正在這時,周圍鄰里都驚醒了,早圍在一旁議論。

“方才那陳洪圍困了鄭大官人,所幸一場大火!”日間那老漢衝著陳老實拱手道,“只是這場大火好不蹊蹺啊,只怕這陳員外家也要燒掉半邊,這許多時候,也不見大火小一些。”

“莫不是鄭大官人做下的?”中有一後生插嘴道。

“蠢濁東西,這話也是你講得的?”那老漢忽然便怒氣勃發,一巴掌扇了過去,將那後生打了個踉蹌,喝罵道,“若再敢說半個字,仔細你的皮!”

那後生似乎很怕這老漢,捂住臉,不敢再則聲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眾人聽聞此言,俱不敢再說這些,只管對著那火勢評頭品足,也無有一人想要去助那陳員外救火。只是陳老實聽得那後生之言,又見那老漢如此發作,心下原本就有些疑惑,此時豁然便開朗起來。

“這般看來,這火多半是自己姑爺做下來的。”陳老實瞪圓了眼睛,心內翻騰不已,難怪姑爺胸有成竹,原來是這般,只是姑爺這般行事,大膽之極,三句不同,便要殺人放火,心下不由一個激靈,心中暗道:若是在和姑爺說話,定然要小心一些。

只是一想到姑爺這般的強勢,心裡有不免有些得意起來,抬起眼來看了看四周的鄰里鄉親,但見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態度,也有些恭敬和畏懼起來。頓時心裡又如六月雪水一般的爽快。

不說這裡只管看那大火燒起。只道那陳洪領了莊丁,飛也似的朝著自家趕去,果然是燒了自己的院子,那左廂邊的屋子已然燃起了大火。所幸自家父親家眷俱都在右邊廂房內歇息的。只是這左邊廂房乃是庫房所在,金銀器皿都在這頭,眼見得都快燒的不成樣子,不由心急如焚,正要呵護隨性的莊丁們救火,卻聽得那暗地裡衝出一彪人馬,莫約三兩百人,那馬隊中高高豎起一杆大旗,上書一個石字。

為首一人,騎馬挽刀,衝著陳洪大聲喝道:“灑家乃是五嶺峰山寨裡的五頭領,如今山寨缺了糧草金銀,因此特來貴莊來借,只是你家父親不肯,便自己動手取了。只是俺往日所到之處,沒有不答應的,你家父親識不得好歹,別怪灑家一把火燒了。”

陳洪眼見得自家不過數十個莊丁,那是是這些如狼似虎的強人的對頭?早已懼怕,渾身哆嗦不已。聽得那石仲這般說話,只顫聲兒答道:“萬望大王不要傷了小人父親的性命才好!”

石仲哈哈大笑道:“灑家只是求財,不傷人命。雖你父親也有些執拗,也只是將他綁了。其餘家眷都在,你自領了他們去罷。灑家今日卻要承情多謝了。他日再有需要時,再來叨擾!”說罷一拱手,呼嘯一聲,領著馬隊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一時間馬蹄聲滾滾而去,揚起一陣塵土,只撲了陳洪一頭一臉。那陳洪再看時,